刚才他与北宫纯见面时,就听北宫纯把此时说了。
夜袭匈奴大营也就算了……
“这小子居然敢……”
北宫纯说:“安逊,话先说前头,我是劝过的,他自己非要来的,我也不能他腿给打断啊。”
北宫纯统领凉州铁骑、所向披靡,但这三千人的骑兵到底不是他一个人管着。
别看张茂是张轨家的少爷、金尊玉贵的,却常年厮混在军中,骑马射箭都是一流,千里奔袭不在话下。
上一次驰援洛阳他没赶上,这一次怎么说也得来凑这个热闹不可。
“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张寔气急败坏,“你以为你有几条命,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张茂回嘴:“我也不是什么君子啊。”
张寔直接踹了他一脚:“滚蛋!”
屋子里,辛昀贾子规捂着嘴巴嘻嘻哈哈,张寔又抬了三分声音。
“你们俩也给我听仔细了,回头有人收拾你们!”
辛昀扁了扁嘴,等张寔走了,方才松了口气。
谢灵月又喝了半口茶:“贾公子,你们也是要回凉州的吧。”
“这是自然。”
“那这次在洛阳会留多久?”
该不会呆个三五年吧,洛阳可支撑不了这么久。
“这些是北宫将军的事了,反正他走的时候,我们跟着走就是了。”
谢灵月记得,北宫纯和凉州骑兵在洛阳陷落之前是离开了的。
后来,北宫纯还驰援了长安,可惜纵然他一代名将也扶不了大厦将倾,最终不仅还是没能救得了长安,自己也陷在了里面。
张寔虽然让老弟滚了,但不是滚走,是让他滚进屋子,他有要事说。
厅内,张寔冷冷道:“就这三五天,你回凉州。”
“什么?!”张茂怪叫了一声,“大哥,你开什么玩笑?”
“你看我像跟你开玩笑的样子么?”
“可是……”
“可你个头。”张寔沉着脸,“洛阳水深的很,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再说父亲年纪大了,你我都不在身边,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这一点上倒是张茂疏忽了,他自觉自己年纪轻,父亲也正值壮年,毫无问题,但……
“更何况,凉州那边就安稳吗,你啊……”张寔叮嘱说,“这几日、包括你回了凉州后,不管朝廷对你有什么任命,一概不要接受。”
“这……理由呢?”
“自然是父亲年老,你要侍奉左右。”
瞧着弟弟神情疲惫,张寔也放缓了语气:“路途辛苦,先去休息吧,别的事我明日再同你说。”
张茂点头,又忍不住问:“大哥,这是也觉得……”
他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寔可看不惯:“觉得什么,直说。”
“当然是觉得洛阳不太……”
明白人,话真的不用说的太直白,张寔的表情就代表他的态度了。
“那大哥你跟我们回凉州?”
“这次不行。”
“为什么?”
“你哥我是朝廷命官。”张寔翻了个白眼,“你当我跟你一样游手好闲呢。”
不过,他还是安抚说,“放心,你先走,带着阿骏先回凉州。过几日等我打点好了上下,辞了官职,自会回家。”
想想洛阳两次危及,居然只有他们凉州不远千里来救,确实是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