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赶紧打断他的话。
此时仍跪在堂下的许强见状,立时去接话,“对,是我今日吃了酒,糊涂了,我记起来了,约莫……约莫是戌时左右。”
江然又冷笑一声,转头朝陆嘉泠说了句,“四姑娘的丫鬟回来未同你说吧,戌时我与六妹妹在磐园中巧遇,彼时那荷包就在六妹妹手中,而我恰巧也瞧见了。”
他说着转头望向陆嘉沅,只见那个乖巧的小丫头面上有些红,不知是被三房这几人气的,还是因为他撒的小谎。
他们不只是在园中巧遇,还一块儿摘了桑葚。
许强越发慌了,口中的辩解含糊不清,“许是我……记错了日子……”
江然听了,只将目光从陆嘉沅身上收回来。
“方才许公子回答我时,我已问过,是不是府中办宴那日,”他的话音顿了顿,继而道:“我记得,许公子并未否认。”
一旁的许氏见状,老脸一热,知道今日攀污陆嘉沅的事儿是不成了,只能硬着头皮打圆场,想保全自家侄子。
“阿强你这臭小子,今日又去吃了多少酒了?在这儿丢人现眼的,还不快下去!莫再扰了贵客们的清净!”
那许强得了自家姑母的吩咐,如释重负,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身来,转头就要往堂外走。
“等等。”江然并不打算作罢,“荷包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阿然,这事儿差不多就算了。”堂上坐着的苏氏发了话,这毕竟是在陆家,陆家的家事儿子是不便插手的。
江然只站起身来,给自己阿娘行了个揖礼,“阿娘,这事儿子觉得不能就这般算了,一个外姓人,在这定国公府内院里边,这般往陆家的姑娘身上泼脏水,如何能算。”
他直起身来,继续一字一顿地说着,“何况,如今挂在那粗鄙之人腰间的荷包,是儿子给六妹妹的。”
堂中众人皆一惊,三房母女二人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若是先前知道这荷包的来历,她们如何会作这般傻事。
一个姑娘家,拿着别人给的荷包,作为定情信物送给另一个男子,这事谁能不觉得荒唐?
先前想跑的许强也直愣了神,转头不敢置信地望向一旁端坐着的自家表妹,目瞪口呆。
给他拿个别的男子送的荷包,不是坑他吗?
可他敢怒不敢言,往后还要继续依仗着自家姑母,如何能得罪姑母的这个宝贝女儿。
江然往许强身边走,将他腰间的荷包扯下,“阿娘可以问问青瓷,是儿子那日得知六妹妹害了伤寒刚好,才命他去临时买了这个荷包来,又往里边装了驱邪避湿的药香,给六妹妹送来的。”
江然身边那个叫青瓷的小厮抱手朝着两位夫人处行了个礼。
见状他又继续说,“后晚宴时,我在园中与六妹妹相遇,六妹妹是想将荷包还予我,才会将它拿在手中。是……是儿子不愿收回……”
他说完,真相便昭然若揭。
堂下有三人皆黑了脸,陆嘉泠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心口顿时被恼怒、愤恨和嫉妒填满。
原来,那日他果然听见她与陆嘉沅那个贱丫头的谈话了,彼时他撒谎,说那荷包是那个贱丫头落下的,不过就是想给她解围。
如今舍不得那丫头受委屈,又迫不及待开口解释,完全不在乎他在自己心中还是不是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