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狩猎,一个人追逐哪有什么意思,两个人进行争夺才更有趣,不是吗?不然那么巧,他俩这才刚一亲上,就正好被赵勖撞见了?
“裴令,你是什么人,我还是清楚的,你要是真喜欢一个人,早就会像对待林繁星那样,直接表白然后带到家里见父母了。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你要是真喜欢我,能等到现在?”
乔朝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完全没有让裴令有机会插话。
“你刚刚那话,还有咱俩......接吻,这些我就当都没发生过,先走了。”
乔朝从裴令手里抽自己的手,不过这次很容易就抽了回来,她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再没管裴令的反应,回了大厅。
桌上孤零零地摆着一道菜,是用鸡肉和鸭肉摆成的荷叶莲花的造型,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花开并蒂”,只可惜此刻实在是太不应景了。
她喊来服务生,将还没有做的菜退掉,结了帐,把菜又打了包,就径直出了大门。
裴令在原地怔愣了许久,都还没有从乔朝的那番话里缓过神来。
对她来说,自己郑重说出口的两个字就这样廉价?她难道以为这是菜市场供人挑选的大白菜,还能讨价还价?
裴令掐灭剩下的半根香烟,重新回到了包间里,经过大堂的时候不经意扫视了一遍,没看到乔朝的身影,他脚下速度不由加快,回到庆双椿。
此时包间里的氛围和刚才的剑拔弩张完全不同,热闹非常,另外三个人都是他高中时的好友。
何长秋酒量浅,此时已经喝得醉眼朦胧,却还一个劲儿地劝酒,被搁在一旁的眼镜差点摔到地上,幸好被进门的裴令一手接住。
袁攸开口道:“你不会是被美女缠住了吧,怎么去了这么久?”
裴令斜了他一眼,“你以为个个都和你一样?”
袁攸就是这家金卮斋的老板,毕业后自己投资赚了点钱,加上裴令、季然的入股和他爸的支持,才开了这家店,要是乔朝知道自己夸有品味的那人居然是袁攸,估计泼出去的水想方设法都得收回来。
袁攸和裴令不一样,成绩中等,有些不着调,高中时候经常翘课,大家在考试,他能跑去操场打篮球。
老师家访好多次,他爸皮带都抽坏了好几根,还是不收敛,高考勉强考了个偏远省份的二本,专业也不理想,大家都很好奇就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和裴令成好兄弟了?
“嘿嘿,还不兴开句玩笑话啊。”袁攸也不生气,仍旧笑嘻嘻的。
裴令拿起一旁沙发上的外套,对三个人说道:“我有急事,先走了。”
一直没开口的季然站起身来,“你喝酒了,要不要我送你?”
季然酒精过敏,喝的是茶,所以才这么说。
“不用,我叫代驾,你们慢慢吃。”
裴令跟他们打完招呼,一出包间门,就一阵小跑往大门口跑去。
只留下包间里面面相觑的两个人,以及一个趴在桌上已然不省人事的何长秋。
袁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季然,“难道真的有情况?”
季然耸耸肩,“那也是裴令的事,到时候我们自然知道了。”
金卮斋地理位置偏僻,来来往往的网约车虽然多,但是总容易被人抢定,一直没有司机接乔朝的单子。
金卮斋大门口很空旷,也没避风的地方,乔朝在冷风中都站了七八分钟了,还是没有司机接单,她觉得自己点屏幕的手指都快冻僵了。
手机铃声又突兀的响起,乔朝一看来电显示,是奶奶,滑动了接听键。
“喂,奶奶。”
乔朝颤着声儿问,太冷了,尤其是那双不合时节的高跟鞋,一如今天的见面,非常糟糕。
“朝朝啊,怎么样,在吃饭的吧,那个男孩子怎么样?奶奶打电话就是想和你说,回来不要太晚,一定要当心点。”
乔朝的第一次相亲,柳凤喜很担心,不时会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孙女要是能遇到可以托付的人,她也就对得起去世的儿媳妇了。
奶奶那透过话筒都能听出来的担心,让乔朝的鼻翼不由地一酸,泪水险些就绷不住掉了下来,她快速地眨了眨眼睛,故作轻快地道:“奶奶,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我肯定会早点回去的,别担心我啦。”
乔朝挂断电话后,泪水再也忍不住地坠落,浸透在围巾上,蔓延了一片。
她不应该伤心的,如果自己能够早早恋爱,甚至是结婚,都不会像今天这样,被无端羞辱,奶奶还要顶着一头白发为她操心,是她自己太自私了。
“哭够了没有?”
一条灰色格纹手帕被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