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苏平他娘又给他送了两车的年货。
苏平也没特意让人去请,毕竟林管事来了这么多回,早就知道东西送来,直接送到厨房。
是以,听到有人来报说苏家的商队又来了,苏平便笑着应了一声,而后没事人一样,继续和黄大个、张典吏、老李头他们在厨房帮忙。
眼看就要过年了,苏平想着跟自己合作的小伙伴们发发福利。
便与杜师傅两口子商量了一番,做几样小点心,给大家分发下去,银子就从县里的盈利里头扣。
张典吏虽然心疼钱。
可也知道苏平说得在理,再加上,现在他们手上的东西都是赚钱的。
张典吏那扣扣缩缩,跟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一样的难受劲儿,已经淡了许多许多。
自八月底开始,到九月中旬第一辆水车就木匠们的带领下完工了,并且架在了孙主簿带人修建的一段水渠之上,由于这段水渠近水,经过两三天的调试,成功完成任务。
这一消息,被去附近各大县卖农具的老雷头和黄大个一宣传,再加上史员外自己的渠道一传播,不多时便有人上门来订货。
于是,他们自个儿还没生产几辆呢,这会儿订单已经上百辆了。
水车不比农具,但价格却是翻了上百倍的。
苏平当场就表了态,不管是谁带人来定水车,都得先交三成的费用,再根据订单的先后,前来提货,自然如果,在约定的时间没上门提货,这银子他们是不会退的。
算是对方的违约金。
同时他们还会根据对方的要求,对水车进行小范围的更改,不过提出这点要求的话,还要多加十两银子。
饶是现在一辆没送走,他们也收了三千多两的银子。
再加上第一批农具已经非常成熟,而且这两个月的订单和销量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好上几成,饶是现在花钱如流水,每月也有不少的盈利。
如今,张典吏一口气将书肆的钱和本县小吏们的拖欠的工资给补上之后,县衙的库里还是有个两千左右。
苏平问过张典吏账目之后,便琢磨着给大家发个福利,让大家喜气洋洋的过个年。
也算是给他这小半年来一个好的总结。
至于人头,县学的几十个学和先生肯定不能少,那些个给百姓讲授种田经验的老者们也不能少,凡是在他们县衙里挂上名的,如今也有二百多人了。
张典吏仔细一算,饶是每人500文,也花不了二百两。
这还能有一个好的名声。
与张典吏说好之后,苏平就与杜师傅商量了一下,腊月十八这一日大家一起帮忙做点心,到了腊月二十放年假之前,给大家一并发下去。
杜师傅做的点心挺简单的。
馅料什么,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就算是面他也昨天晚上就开始忙了。
这会早就醒好了,苏平几人,一个负责摆盘,另一个负责烧火,余下的便跟着学包馅,虽然包得扭,但好在有模具,往里头一压,出来之后也似模似样的。
为了怕人手不够,张太太和孙太太也一起过来帮忙了。
这几日已经完成修改农书,没什么事情的朱老爷子也跟着凑热闹。
张太太本来就手巧,还与孙太太和杜太太一起做了不少的花馍和一个大花糕,都是留给苏平和老李头他们几个过年用的。
苏平笑道:“嫂子别麻烦了,其实我不在乎这些的。”
张太太道:“大人不是常说入乡随俗吗?咱们黄杨县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做花糕的,应应景也是好的。”
苏平点头,“那就劳烦几位嫂子了。”
张太太笑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跟着大人今年都有了这么多的白面,先前咱们过年可舍不得吃这个……”
苏平:“……”
几人正说着,就见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影走了进来。
对方逆着光,苏平没瞧清楚。
倒是对方见着苏平之后,快步上前,哽咽道:“大公子……”
对方头上的帽子一拿下来,苏平就认出了来人——黄二叔。
黄大个的二叔。
黄二叔仔细看了苏平一会,一直忍着没落下来的眼泪,啪啪地往下掉,“大公子,您瘦了,也黑了……”
这才几个月呀,看着比前头瘦了好几圈。
苏平有点尴尬地咧咧嘴,恰在这时去外头打水的黄大个回来了,见到黄二叔不停地抹眼泪,嘴里还叨叨着,这地方太苦了,大公子在家里怎么的怎么的……
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喊了一声:“二叔,这次怎么是您来了?”
黄二叔这才被吸引了注意力。
一边转身一边道:“这个月货比较多,林管事一个月也只能走一趟,所以这一趟我就来了,本来这一趟要董老大过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