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伤痛文学啊?这六个字哪个字跟你沾边?没事撂吧。你这边猫崽子还嗷嗷待哺呢。”
“好吧,你奶孩子去吧。”
“滚!”
吴鹤君把手机揣进衣兜,脸上还是维持着傻笑。老江看了看他,也跟着无奈地笑了:“还说人家尾巴翘上天。你见了人家,尾巴都快摇成螺旋桨了。”
“就摇就摇。说得好像你年轻的时候没处过对象一样。”吴鹤君想了想,回忆起只言片语,“吻了又吻,我亲爱的老吴。家中一切都好,勿念……”刚要接着说,老江站起来,捂住他的嘴。因为起得太猛,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吴鹤君扶着他坐下,大笑起来:“什么医学奇迹。”
“你什么时候偷看的?”
“小学初中啊。那时候你和我妈都不常在家,我没事就翻阁楼。什么卿卿君君,小江老吴,好肉麻哦。我妈年轻的时候好娇啊,字迹倒是龙飞凤舞。随信照片经常是艳色裙子大波浪,大眼睛亮亮的,红嘴唇,笑起来可大气。背景不是山水就是古建筑,朦朦胧胧,像老挂历上的美人。人家比你大半年而已,老吴老吴的,都被你叫老了,二十几岁妙龄少女,出门居然被人叫大姐。”
老江仰天长叹,心说摊上这种熊孩子,谁会不焦虑啊。
是夜。
老江正在床上,抓着手机看百度,辗转反侧。他还是对这种自己从未了解过的所谓疾病产生了恐惧。的确,最近明显失眠,没胃口,心慌头疼,很耽误事。只不过忙来忙去的,居然还以为只是太紧张了。或许,真的要,吃那么一点,药?正在犹豫,房门一开,吴鹤君端着一杯水进屋来,看见他手机屏幕亮着光,说道:“爹,我亲爱的老爹。睡不着吗,喝点水吧。”
“不喝。喝了起夜。”
“不喝?”吴鹤君冷笑,把水放在床头柜上,趁他不备,直接扑上床,把他压住,将药塞进他嘴里。老江不是很想抵抗,把药含在嘴里。吴鹤君见他不咽,用手捂住他的嘴。老江怎么拍他的手他也不松,他觉得自己快被捂死了,一掐他的手腕,拧着他的胳膊,反手把他擒住。吴鹤君挣扎了几下,没想到老父亲的手劲居然这么大,他怎么也没挣开。
“不喝水就这么干咽啊?你是治病还是谋财害命啊?”
“哦哦哦,对不起。”吴鹤君不好意思地笑了。老江自己拿起水,喝了一口,把药顺下去。
吴鹤君接过水,放在他床头,盖上一本薄薄的书以免落灰:“失眠肯定很难熬吧。你这种倔驴都屈服了。”
“开药不吃,白瞎钱了。”老江依旧有些挂不住面子,躺在床上背对着他,“没事滚回去睡吧。”
被子被掀开,一个人钻进来。老江翻身去看,居然是吴鹤君。他在被子里咕蛹几下,长长地出了口气:“我妈的品味怎么这么好,床睡着这么爽,又软又香。”
“谁跟你似的,被单子睡滂臭,不包浆不洗。”
“哪有那么夸张。”
“送你上学给你铺的床单,一个学期之后再去看,纹丝不动。”
“你好你好。床单被罩三天一洗,我妈买的速度都赶不上你洗坏的速度。一进咱们家还以为是家具城,挂的全是被单子。哪怕给你买个床单厂,洗了这床换下一床还是没得换,一摸,好家伙,全都洗了没干。你上辈子是不是浣熊啊,啥玩意不放水里你心刺挠是吧?人家大夫问你有没有重复某种刻板行为,我说你洁癖你还说是我邋遢。要不然让我妈给你弄一片海你住进去吧,这多省事。哦,对。太平洋快要不适宜人类居住了。”
老江听得头疼,一脚踢在他身上:“回你狗窝!老子卧榻之侧岂容小犬乱吠!”
“不叫了不叫了。睡觉睡觉。”
“穿好衣服睡。你妈要是知道你……”
“穿着呢,可严实了。”
老江叹了口气,懒得再说什么。他闭上眼睛,已经渐渐有了困意。一翻身,好像有亮光。吴鹤君半坐着,拿着手机靠在床头,似乎在打字,一脸严肃,写写停停。
“干嘛呢?快睡。”老江打了个哈欠,“眼睛不要了?”
“在给小清写情书。她之前给我写了一封,我一直没回信。”
“你们这些新新人类,情书居然发电子版。”
“我先打电子稿,再手抄。”
老江只好打开床头灯,背对他。想了想,猛地坐起来,饿虎扑食一般去扑他的手机。吴鹤君连忙后躲,按灭手机,对着老江做了个鬼脸。
“就许你看我的,不许我看你的是吧?”
“这么想看?好。”吴鹤君按亮屏幕,清清嗓子,大声朗读屏幕上不存在的字,“亲爱的小清,honey,darling,甜心,亲亲宝贝,我爱你。千言万语只想说一句话,我,爱,你!”
“行了行了,我服了。”老江只好求饶,“知道你俩处的好了。”
吴鹤君笑着,有些害羞,又庄重地说道:“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