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禁止令,颠倒是非,胡作非为,我且不说了。即便是追捕令,追捕什么后人,既已搜船,船上没有这个人,仍不放行,还要下死手,是何道理?”
“二!”
那人身旁的修士小声提醒:“滥杀无辜,还是凡人,造杀孽,有碍于修行。”
那人驳道:“无辜?妨碍搜查,不听劝阻,何谈无辜?当务之急是擒她!其他人……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宁错杀,不可放过!”
“那你最好能得手。”柳怀瑾轻轻一笑,偷藏于掌心之物,攥紧了几分,“否则……”
“三!”
那人一喝,右手虚空一拿,化出一柄长斧,劈头砍向船身。
船上众人登时尖叫,刺耳的叫声,杂若百鸟争鸣。
柳怀瑾一扬手,扔出一物。万枝离得近,看清了,锁灵罩,金罩之下,能锁天阶修士以下的所有修为,一入锁灵罩,修为尽锁,犹如凡人,又是罕见的云暮山炼制出品的法器。
护身符、锁灵罩……
随意一出手,便是稀有的宝贝。
万枝偷瞥柳怀瑾的锦绣小袋,心中感慨:这是装了多少?……
“铮——”
传来的不是锁灵罩的声响,也不是修士被困的谩骂。
而是一道清脆的击落之声,剑鸣清响,仿若清风拂过雪竹林。
万枝略有一丝惊悚地偏头,果然望见河上掠来一道飘逸轻盈的身影——竹簪雪衣,剑若寒霜,潇洒似画,不是牧北野,还是谁?
万枝心中警铃大响。
牧北野是唯一一个见过她真容、与她交过手、迄今交集最多的人!
她下意识往柳怀瑾身后躲。
长斧、霜剑过招,引得河上起浪。
浪拍画舫,一时犹如处于惊涛骇浪之中,众人站立不稳,惊叫连连。
柳怀瑾收回锁灵罩,换了一个隔绝波动的法器,以免整艘船被牵连,翻船入水。
万枝于柳怀瑾身后,悄悄探头,瞄一眼战况。
牧北野以一对四,不落下风。
万枝边感叹不愧是玄宗首席弟子、神之血脉后人,边打量茫茫河面,她想落水遁逃,也难成功……
“怕?”
柳怀瑾的声音,从侧耳上方传来。
万枝回看柳怀瑾,他的眼眸漆黑,有探究,也有了然,像是捕捉了她刚才一瞬间的心虚、不宁。
万枝不忘维持在柳怀瑾面前营造的形象,装出一派胆怯又逞强的模样:“公子在,自是不怕。”
柳怀瑾笑了笑,揶揄道:“小树枝,说实话,不可耻。”
万枝一愣,正要说话,牧北野赢下了四人,翩然落于船头。
四人被压制,落于其后,不敢轻举妄动。
牧北野道:“抱歉,此事是我们有错在先,牧某代他们赔罪。近段时日,十二洲各大宗门齐聚于此,鱼龙混杂,各宗门教条不一,牧某无法越俎代庖,擅自作主惩处,还请诸位海涵。请诸位放心,我定会如实上报,交由他们各自的宗门,按规训诫处罚。”
“你是谁?”柳怀瑾的目光,落在牧北野身上。
“吾乃北洲司皇地域,玄宗门下弟子,牧北野。”
牧北野收剑抱臂,一派彬彬有礼、端正雅方的模样,同第一面见万枝,拿剑砍她时全然不一样。
柳怀瑾颔首:“没伤着人,那几个,你带走。说到要做到,秉公处理,倘若被我发觉,你包庇、袒护,我告到玄宗,也要你不好过!”
牧北野一礼:“多谢公子。”
玄宗是云景十三洲第一大宗门,牧北野身为玄宗首席大弟子,见过的灵器法宝不在少数,一眼认出了这个俊俏的凡人公子哥儿所用之物皆出自云暮山,心知哪怕是一个肉体凡胎的凡人,也定然出身不凡,他所说的告到玄宗,必不是唬人的假话。
牧北野行事一向光明磊落,不会包庇任何人,他说了会上交,自然会上交,不会两面三刀、阳奉阴违,可这没必要对一个萍水相逢之人再三保证。
牧北野揭过话头,问道:“公子去往何处?”
“与你何干?”
牧北野道:“公子,切莫误会。牧某绝非阻拦,只是给公子提个醒,近段时日,浮生河上常有各洲重兵巡逻把守,今日遇到他们,难保明日不遇到其他人刁难?公子哪怕有至宝护身,利字当头,人心难测,祸福难卜,难保次次化险为夷。倘若公子并非要紧事,最好改道绕行,以免横生事端。”
柳怀瑾眼眸盈笑,来了兴致:“为何?行船通行,为何会惹事端?还是说……这种颠倒是非、草菅人命的败类,在这条河上一抓一大把?”
牧北野被噎了一下:“倒也不是。”
“那是何意?”
牧北野不好同一个凡人解释过多:“牧某就事论事,倘若公子不信,牧某也不强求,就此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