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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不言,举手朝着离他最近的人攻了过去,他甚至不在意挡住他的人是谁,他们又是何方神圣,他眼中只有不远处的那座神女伽蓝。
五人与怀远战作一团,犹如一体,怀远掌中佛印闪烁着金光,五人不敢直面锋芒,反而是不断闪避,他们身后弥漫着黑影,这是妖鬼的痕迹,可是黑影之外镀着一层红光,那光芒极为炽烈,周边景象都扭曲了。
怀远高声道:"南无阿弥陀佛。"双手合十,张开时只见一柄锡杖,锡杖飞舞,将五人打飞出去,怀远白袍飘逸,收住手中的锡杖,单手行礼,转身便往不远处的神女伽蓝走去。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马匹的嘶鸣声,不远处的沙丘上,一队百人左右的骑士尽皆下马,动作十分机械地列队走了过来。只见这些骑士身量高大,身体却瘦的只有几根骨头,在月光下,却见他们身上血肉殆尽,只有黑洞洞的眼中有红光闪烁。
怀远眉目一凛,这些骑士应当是受妖鬼驱使而来,看来他发现神女伽蓝一事,已经有妖鬼隐隐感知,思及此处,怀远动作更快。
那五人互相对视一眼,果断地变作了老鹰飞起来,蛰伏在黑夜中。
怀远提着锡杖,与面前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骑士们短兵交接,这些骑士便如行尸走肉一般,悍不畏死地扑上来,被怀远的锡杖击中,掉了胳膊或者腿,依然挥舞手中武器,木然地与怀远战斗。
怀远并未被这些无穷无尽地敌人所湮没,他的锡杖在黑夜中闪耀着金光,每一下攻击看似轻盈,却有人触之即化,无声无息地消失。
这场一对百的战斗在沙漠中无声却激烈地进行着,片刻时间,敌人少了大半,眼前的神女伽蓝更近了,就在此刻,怀远听到了一阵破风声,他偏过了自己的头,却见一只老鹰从他耳边掠过。
炽热的气息侵袭怀远的肌体,他挥动闪耀金光的手掌拍在老鹰的背部,这只老鹰忽而迎了上来,死死地抱住了怀远的手。说时迟那时快,有四道红光丝流星一般直冲怀远。
"阿弥陀佛!"一声恢弘的佛号响起,那力量四下荡开,一只大掌从天而降,怀远周身一空,他抬头望去,却见神女伽蓝旁,戒贪默默地望着他。
怀远会意,手中锡杖几下荡开,便灭杀了四周所有的骑士,他立在无数残肢中,静默地与戒贪对望。
“南无阿弥陀佛,昨夜梦中有神女伽蓝隐现,看来是女梁国主与贫僧的启示。”
戒贪望向怀远,只见一地残肢中,一英挺的白袍僧人伫立风中,衣袂飘飞,容颜俊美,眉目安然。他眼前忽而模糊,这青年僧人的身影与他记忆深处的无数身影一次一次重叠起来,洛阳的法会上,少年僧人拔得头筹名震洛阳,青州剿鬼,他白衣染血端坐尸山血海前,闭目诵经,玉门关前,他纵身一跃,白袍飘扬。可是记忆中,怀远这张神情淡漠,宝相庄严的面庞,又与另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重合在一起。
那人在大慈恩寺的大雄宝殿中端坐,身着紫袍,紫色袈裟上银线纵横,他眉间一点朱砂,笑容慈和,口中却吐出一句极为残酷的话,“若他不回来,那便杀人,杀到他回来好了。”
“去吧,戒贪,带怀远回来。”
戒贪浑身一寒,回过神来, "南无阿弥陀佛,原本以为所谓的真经不过传说,却不想真让你找到了这座神女伽蓝,怀远,同我回去吧。"戒贪朝着怀远行礼。
"真经就在眼前,西行而去,是我的宿命。"
戒贪还想说话,怀远却道:"我知道,住持并非不让我求经,只是如今的局势如此。我东土百年战乱,李氏平定天下不过二三年,妖鬼之患极盛,佛门在天下混乱之时因平定妖鬼而备受尊崇,我等僧众,掌无上权势,享泼天富贵。李氏忌惮佛门,扶持道门相抗,若我得真经灭杀妖鬼,荡涤天地,则佛门因何而存。"怀远轻叹,"妖鬼虽为我佛门之大敌,何尝不是我等立身根本。"
戒贪闻言不由上前一步,"既然你早已窥透其中关节,当明白,住持并非不让你求经,只是此事需从长计议罢了。"
怀远眉目冷冽,"何谓从长计议,怀恩的意思是求经可以,却要在他的掌控之下,以此为筹码,与皇帝博弈,与道门周旋,挟持天下苦于妖鬼之患的无辜百姓。"怀远衣袍无风而起,他握紧手中锡杖,淡淡道:"我有通明琉璃体与伏魔杖法,还请戒贪师兄指教一二。"
戒贪闻言怫然作色,"伏魔杖法,你是把我当做妖魔看待么?"戒贪击出一掌,"好,那便领教领教天龙秘藏,是否这般厉害。"
两道人影在寂静的沙漠中相撞,怀远手中的锡杖散发金光,与戒贪掌中佛印相接,戒贪不过瞬息间便击出无数佛印,遮天蔽日,将怀远笼罩其中,怀远以锡杖开路,生受了戒贪无数佛印,依然白袍洁净,丝毫不损。
戒贪瞳孔微缩,心中惊叹,“短短数日,怀远的通明琉璃体竟已臻大成。"天龙院秘藏通明琉璃体,练至高深处可不为外力所伤,最高境界则能够不沾因果,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