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哭了,恨不得给小丫鬟跪下,我求求你行不,叫我啥都行,千万别叫虞姬 !
她不为所动,我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小姑娘总是奴奴地自称,名字也带了一个奴字-钺奴,瞧着比阿响机灵,除了喜欢磕头下跪这点让人无法忍受。其他并无多大毛病,口齿伶俐,对我的问话都是清楚应答,虽并不是我问什么她都会回答,但是巧妙委婉避重就轻之下,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她十分敷衍,手勤心活,将我照顾的很好。
又过了几日,薄唇男再次出现,说将军已经归营,但是还未说何时见我,钺奴也从那一日从我的房内消失。
我一个人呆在房中,每日士兵将饭食放在门口。我是在坐牢,我想,还是单人独户的。独处使人发疯,快疯的时候我便想不如现在他就做决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总比憋死我强。理智的时候我又希望项羽永远别想起我,让我呆到天荒地老,呆到他乌江自刎。
等我再次见到钺奴,虽是大半夜被她叫醒,我也差点喜极而泣!
钺奴却又跪了下来“将军要见你。”
我跟在钺奴身后,夜色深沉,天上挂着残月,依稀还有些光亮,我以为自己是在项羽府中,踏出房门却发现不是。这几天住的只是一间临时搭建的小房,帐篷全是帐篷,点缀在篝火之中,连着暮色,一眼望不到头。我被深深震慑。我本就有点挪不动的脚现在更难了,兵甲森森,巡逻兵士手中的斧钺在月色中泛着寒光,虽是夏季也让人生寒。我两股战战了,这里可不缺杀人的利器。
钺奴催我疾行,我双脚发软,脑子昏昏跟着他,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辰,她在一处略显华贵的帐篷前停下了,我抬头瞧向茧帐四围垂下的帘头上面绣着正白云纹,在月色中一片惨白,我又朝周围看了看
这样绣着白色云纹的茧帐并不少,俱青天为帐,白日做顶,极有规律呈圆形围绕着一顶玄青大帐,大帐上方赫然蟠着一条真龙。
我颤颤巍巍从揭起来的帘子通过,一进去便看到项羽双目无神的躺在床榻上,直直盯着帐篷顶端,好似并未察觉我们进了帐篷。我靠近门口站定,看他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动起身的意思,心中发慌,这杀人魔大半夜将我拎起来,该不会是欲/火难耐,想要找我来侍寝吧,想到此我顿时身体僵直,腿本来就软,这会儿终于站立不稳往后踉跄两步,后面的钺奴上前托了我,才让我不至于摔倒,这边动静惊动了另一头卧床的项羽,他朝我这边扫了一眼,又转正头颅声音有些沧桑
“我有些饿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他再也没有别的话,钺奴牵着我除了大帐,带去了伙房,我不敢置信大半夜的将我从床上拎起来竟然是让我做饭,但是也松了一口气,诺大的伙房就我一人在烛火中摇曳,我扫视了一圈,找到需要的材料,挽起袖子,甩开膀子。
项羽的第一餐是面条且吃的有滋有味,那么便是面条了。这房外有千万人,可是在这更深露重的深夜,只有灶中木柴噼里啪啦的响着,显得十分静谧,我手上不停神思万里。
“怎么这么慢?”
我手上拎起切好的面条正要转身放入锅内,这突如其来然一声让我一惊,我手一抖,面掉地上了,抬头项羽正倚靠在门框上,看不出表情。
我脑门冒汗,慌忙俯身将面条重新提起,提起来之后我猛然意识到吃着碗面条的人正站在门口看着呢,我不知道该不该将面条下锅了。
“哎,看起来只会更慢”
他边说边自顾自走了进来,径直到灶间坐了下来
“愣着干嘛,将面条下锅啊”
这,这,我看着面条有些为难。
项羽直接上前直接将竹篾锅盖揭起来了,示意我丢进去,
我尽量不靠近他,像丢烫手山芋一样将面条丢进锅里,
项羽却跳了脚!
“你不但想饿死我还想烫死我”
面汤差点溅在他身上。
这…..
我又闯祸了……
我正惶惶,他却不再计较,怏怏地再次坐下,他坐在那里就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只托腮看着火苗发呆。
我站在灶前,频频向锅内望去,面条翻滚,却还泛白。度秒如年啊。
“你父母是都死了吗”
啊?
今晚的项羽有些怪,总是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让人抓住首尾的言语。
我愣了愣,我说的父母是哪个?
前世的还是今世的?
不过无论哪个估计应该都不在了吧。
我点了点头,斟酌道
“我父母在我8岁的时候便不在了。"
“那也很好,至少知道父母的模样,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死了,我甚至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我皱眉,项羽要与我聊天?
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