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墙突然转动,从墙中走出一个人,穿着黑色的斗篷,耷到眉眼之下,手中拿着一个碗,毕恭毕敬的双手递上去,墨机公公笑盈盈地接过那个碗递到皇上面前,皇上一饮而下。
江悔冲进去问:“父皇,你在喝什么呀?”,三岁小儿哪懂得什么叫秘闻,什么叫禁忌。
江悔被墨机拎起来,平日里万分疼爱他的父皇却一言不发。
这时乳娘闯进来求情,墨机一掌将江悔打到乳娘怀中,乳娘当即吐血,抱着他密语,让他闭气。
黑袍上前探查江悔的鼻息,却发现他已经死了。乳娘请求皇上将小皇子送回永乐宫,可抱着他才到门口,就被墨机的银丝入骨而死。黑袍奉皇上的命令打了一副富贵的棺材,里面装满了金银把他埋掉,但最后发现了江悔没死,不忍下手将他和棺材一道送出了海。
江悔像是从哪听来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绕有滋味的将给宋恕非听,宋恕非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把自己的小兔子也递给他。
“我不能说都过去了,有些事有些人扎根在心里永远忘不掉,但师祖们说得对浮游一梦,我们都在来到这个世上经历的,死后皆虚无。”
江悔心道好悟性,他想明白这些还是在他主动回到卫阳的时候。
“后来呢?你又是怎么回卫阳的?”
“半年后,江湖上传来消息,说是永乐娘娘因为小皇子失踪得了癔症,自知不能伴驾,自请出宫回了卫阳!我那个时候年幼,又想念娘亲,就去了卫阳,可当时娘冷漠得很,从我身边路过一个正眼都不给我,还是江从涯看我可怜将我收入他门下。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娘因为坏血症受折磨,她疼痛中喊出我的名字,我才知道她早就认出我了。她喝了一碗跟我那天在皇宫里见到父皇喝的一样的东西才稍减疼痛,我想跑,她却抓住我跟我说只是权宜之计。小孩确实好骗,后来几年我知道她做一些有为人道的事情,质问过她,她说是为了我体内的坏血症。我当就觉得活着没意思,累及许多人,还要被拿来当借口。”
宋恕非将他抱紧,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哄婴儿一般轻声哄着他:“现在你有整个浮世殿的人,有我真心待你,虽然她是你的至亲,但至亲障目最是可怕。江氏过,把她交给我处置,你不必面对!”
江悔双臂环住宋恕非,勒得宋恕非有些喘不过气。
洞口下面,二娘大喊:“天凉了呦,上面有什么好看的,害了风寒又要说姜汤辛辣,难以下咽啦!”
江悔破涕为笑,朝着下面喊道:“哎呀,风花雪月哪里管天寒,二娘你还想不想早点抱孙子啊!”
只听得下面劈里啪啦一阵脚步声,数人声音响起,争相宣告:“殿中要有喜事了!”“殿中要有喜事了!”
宋恕非一推江悔,嗔怒道:“胡说八道什么!”
江悔凑上来。
远远望去,山顶之上,玉盘一般大的明月里两人相拥相吮,口齿相依,如痴如醉,几刻之后,男子一把抱起女子,从山顶一跃不见踪影。
江悔悄无声息的将宋恕非抱进房中,放下便走。
“江氏过!”宋恕非叫住他,他明显从脖子从到了耳朵。
“你……是不是什么难言之隐!”宋恕非未经人事,但宋思伏跟她说过男女情爱,最是没有理智,情到浓时顾不得分寸。
江悔忍的青筋暴起,大口喘气,声音低哑:“宋恕非,别激我了!”快速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宋恕非心下难安:他是不是担心自己的坏血症,还是真的有其它的顾忌,或者是我……我太不修边幅了?
宋恕非百思不得其解,二娘在门外敲门。宋恕非请她进来,二娘才兜着她满腔的笑意进来。
“姑娘,流儿没在啊?”二娘那神情明明是在告诉宋恕非,我知道江悔没在。
“二娘!”宋恕非想赶紧找个什么别的事把这茬打过去:“我还没问,你们为什么都管江悔叫流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