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的江悔,手上划船不停,眼睛趁他不注意赶紧瞟了几眼。
“你找到证据了?你知道这个武功啊?”宋恕非低着头没看她,他们点火的时候,大火吞噬了裹着琼娘的白布,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身躯,她看见了。
“幺儿!”
“你说她疼不疼啊?”宋恕非抬头看着江悔,一双眼睛仿佛变成了一把利剑直插进江悔的肺腑。
“对不起!我只有这个办法!”江悔往前一步想抓住宋恕非的手,可被她躲开了。
“杀害阿爹和琼娘的人是冲我来的,对吗?你不告诉,是因为会用这种武功的人我认识!”
眼见小船就要靠岸,如风使了轻功先走一步,江悔不再用内力催动船前行,一桨一桨的划着。
“船再慢最后也会靠岸,真相再难最后也会找到。”宋恕非拿起另外的船桨,被江悔拦着,夺出来放在自己身侧。
“这个武功叫千丝万缕,用内力将数根极细的银丝射入人身体里,随着血液到奇经八脉,然后想让这个人死的时候,便用内力隔空击中银丝,银丝穿过静脉射入骨头,十分痛苦。”
“可……你不是说阿爹是瞬间没了气息吗?”
“宋公应该是被银丝瞬间穿过至死的穴位,穿过经脉最后射入骨髓而亡。”江悔已经伸出了手臂,想要揽过宋恕非,但船已经靠岸,他只得放下手。
宋恕非下船的时候,擦过江悔的耳边,江悔听见了她说:“是墨机!”
不是询问,而是她已经猜出了答案!
宋恕非换了身干净衣服,下楼,宋思伏和江枞江彤在吃饭,看见她就快跑过去就抱住了她:“幺儿,你去哪了?”
“阿姐,我不是给你留了字,我心情不好,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宋姐姐怎么神出鬼没的,刚才我们去你们房间找你的时候你还不在呢!”江彤一边忙活着嘴里的饭菜,一边说话。
“刚做大家闺秀没几天,江姑娘见谅!”宋恕非拉着宋思伏洒脱一坐。
着实把江枞惊住了。
“幺儿,注意举止!”宋思伏小声提醒,宋恕非看着宋思伏,本来是最不在意繁文缛节的人如今却来告诉她注意举止了。
“没关系!没想到恕非是个自在洒脱的姑娘!”这是江枞从见到她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对不住,让你看笑话了!”宋恕非偏过头看了一眼门口 ,门口外一个身影闪过,她会心一笑。
“恕非这性子当真可爱!”江枞给宋恕非夹了块十分精致的点心,江彤嘴噘的很高,宋思伏也有些落寞。反观宋恕非倒像是根本没听见似的,“江公子,从这里到梅州,大概需要多久?”
“两日!”
“好!”
江悔进来的时候饭桌上气氛诡异,江彤别过头生闷气,宋思伏低头一粒米吃了半天,江枞依旧滴水不漏地照顾着每个人,但时不时会看一眼宋恕非,只有宋恕非把粥喝的震天响。
“小儿,再来碗粥!”江悔坐到宋恕非身边,左边是宋思伏。
江枞给江悔拿了副筷子:“阿悔,明知道今日要赶路,你干什么去了?”
“这不没耽误吗?”
“师兄定是去好玩地地方了!”
“去美人窟了。”
“美人窟?那是什么地方?做什么的?”江彤来了兴致。
“当然是密会佳人的地方!”江悔满脸不正经。
江彤走过去狐疑的盯着江悔:“我不信,你会到了吗?”
“嗯!会到了 ,美人姿色不错,就是脾气不太好!”
“好了!”江枞发挥兄长之责喝止住了这不着边际的聊天。
宋恕非和宋思伏回屋收拾包袱,宋思伏心不在焉的。
“阿姐,你是不是……”
“不是!”还没等宋恕非说完,宋思伏先一步打断她,“幺儿,我此行就是为了送你嫁入卫阳,正阳和卫阳修好,朝廷就不会在逼迫正阳入望安府!幺儿,我一定会完成爹爹的嘱托!”
宋思伏说完拿上包袱逃跑似的离开了屋子,宋恕非无耐地揉了揉眉心:阿姐,你是在说服我,还是在说服自己啊!
“想什么呢?”江悔一只腿搭在窗上,另一条腿放松的晃来晃去,一只手支在腿上拳头支着下巴美滋滋地看着宋恕非。
“江枞是坏人吗?”宋恕非靠近了他问。
“问这个干什么?”江悔阴阳怪气道,“反正不是好人!”
“阿姐对他有意!”宋恕非有些犯难,如果江枞不是好人,那宋思伏绝对不能跟他在一起。
“那你呢?”江悔的脸在宋恕非眼前放大,再放大,宋恕非一瞬间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