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投到地上。
“仙君,朕有一物要予你”黑暗中,景帝的声音格外渗耳。
【席玉,点灯。】
殿内明亮了起来,阿茶正要上前。
“住手!!!”
突然而至的手抢了阿茶手中的灯扔到了皇帝身上,阿茶被人拉着往殿外跑去。阿茶回头看了一眼,那不是景帝,只是作假的裘袍。裘袍上画着诡异的符咒,在碰触到灯后往外渗着血光。
到了殿外,牵着阿茶的人转过了身。 艳如春华的面,是允嘉公主。
一刻钟前。
“公主,今日十五,你在殿中才会无恙,你知道的,帝皇想做的事,我们都拦不住。”
允嘉靠在缠枝花梨椅上,“赵姑姑安心,我才不会寻死。”
随着夜深,寒咒作发,允嘉窝在赵合怀中,睫毛上已挂了不化的雪。允嘉想着那人在昭明殿中投来的笑,不禁颤了颤。忽而,允嘉轻推开了赵合,往外走去,往日骄傲的背影因寒咒而瑟缩,看着发抖的双手,自嘲道“赵姑姑,我如今这样,实在有损公主颜面。”
赵合未答,只提起另一件不相干的事。 “公主,你想好了。”
“姑姑,是我的债,我该去还。”
赵合看着已然长大的孩子,之前她退缩她会给她依靠,如今她坦然她也会给她勇气。赵合上前,将一荷包挂在公主的腰间。
“即决定了,带着她一起去吧!”
允嘉看着荷包上绣着的狸奴,想起十五时那人的祝语。最后看了赵合一眼,便像殿外跑去。
雪白裘袍被抛在殿中,发出凄厉的叫声,赵合看着公主跑远,回到殿中去了一把梅花匕首,雪亮的刃划过腕间,殷红的血滴入白裘袍,凄厉的叫声减缓,赵合边滴着血,边说着话。
“携梁上燕,度吾良宵。”
“狸奴送暖,明月来歌。”
“穗岁,我们都希望公主好好的。” ——
“允嘉,连父皇的命令都要违抗吗?”
殿外早已步下了天罗地网,寒咒不过是引仙的饵料,真正负咒的人不过是他的女儿,盛怒的景帝真正显出平时的狰狞模样。
“父皇,您收手吧!”
“仙君竟如此看轻于朕,同朕会面也带着那畜生,不愧是云上之人。”
景帝未曾理会女儿的劝谏,他看着这仙君,眼中尽是疯狂的怒意。
“朕统御人间,授民以令,即使如此,汝界任一人下界,朕都需扫榻相迎。若朕得长生之法,又何须对尔等奴颜婢膝。”
“朕只要将你和那妖人一同献祭,天生的仙骨不过唾手而得。”看着面前仙长沉默模样,景帝更加癫狂。
“诸位仙君,动手吧。”
密密麻麻的灵光箭雨随势而来,阿茶反手拉着允嘉,肩上扛着胜意,又朝殿内跑去。
“你疯了,殿内是献祭阵法。”
“别说话。”
【席玉,这是你刚刚说得的解脱之法?】 早在景帝说话时,席玉便告知阿茶殿内会有生机。
【阿茶,裘袍之下。】
阿茶忍着恶心将那黏腻的白裘袍拨开,裘袍下面是一方龙玺,阿茶将龙玺转位。
“这里。”
雕龙木架像两侧推开,阿茶走上去,回头看着允嘉。
“走。”
允嘉身上的寒咒越发明显,阿茶拉上她是如拉住了一块不化的冰。阿茶将胜意放到允嘉怀里,橘猫带着温柔扑了满身。允嘉不自觉的将猫搂得更紧了些。
阿茶摸索着暗道往下,暗道曲折回环,却见之前的那只黑白狸奴朝阿茶望了过来。忽而不知从何处涌来了一股夹雪的风,阿茶越往下,越觉得眩晕,强撑着最后一步,回头看允嘉,允嘉不知何时已倒在了地上。明雪下落,送了两人一场难醒的梦。
“帝皇,昭明殿内设有禁制,我等不便进去。”
“无事,这仙君不过是个小女郎,怕是病急乱投医。我等只需于此稍作等待。”
——
阿茶再睁眼时便到了一处山野,“诗泽结束了?”
“席玉?”
【阿茶,我在,你还在此界,只是你与那允嘉公主被拉入了不同的魇梦中。】
阿茶这才发现自已是飘在空中,地上也没有影子。
天地皆白,视野中突然出现一位女子,青色衣裙,掌宽束带,外罩件雪色大氅。 “回当,回来,回家了。”
“回当!”阿茶想起狸奴志,抬眼看去,黑白狸奴被那女子抱在怀中,正发出咕噜咕噜声音。
那猫看向阿茶,阿茶心下一惊。“这是,狸奴阁那只。”
阿茶飘在那女子后面,跟那女子回了家。山坡上的一座屋舍。
木门上布满细小的裂痕,门首几级青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