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奴婢替你递名帖。”
“养心殿……”
谷剑兰暗暗思忖,连妃子都没有在养心殿养伤的先例,桑嫩竟在皇帝的寝殿里养了三日之久,难不成刘怀对桑嫩动了真情?
她摇摇头,抛开了这个想法,刘怀早过了轻狂的年纪,哪里来的真情?
“陛下的寝殿哪里是我们进得的?再等些时日吧。”
“是。”
墨槐应声退下,谷剑兰合上门,走了回来。
她坐在林琢之的膝弯上:“这次去南汀,我们不带墨槐。”
“你要留她在宫里?”
“嗯,我有事情要交代她,长虹殿也要有人帮忙看着,免得国师解禁,来找长虹殿的麻烦。”
谷剑兰的手指卷起林琢之的发梢,她沉默片刻,才抬头道:“之哥哥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你说。”
“桑嫩现在在养心殿里养伤,于情于理都不合,她挨打这件事,我有失职之过,所以对于养伤一事实在不方便开口,你是陛下的新臣,虽非言官,但他现在很器重你,你同陛下言明,他还是会听的。”
“你想让我劝他,把桑嫩移出养心殿?”
“嗯。”谷剑兰轻吻他的面颊,低声道,“移出养心殿,让她到长虹殿来。”
林琢之衔住她的唇,把她往榻上带:“好,我明日就去。”
————
刘怀下了早朝就回养心殿,刚给桑嫩喂完一碗粥,宫女便来通报,道是林琢之来了。
他在桑嫩身边腻了片刻,才往御书房上去。
林琢之扰了刘怀兴致,刘怀却不能显出对此的不满,只得闷着一口气,坐到御书房案台前。
“爱卿何事?”他声音闷闷。
林琢之抱拳行礼:“陛下容禀,半月后臣与剑兰要到南汀,或久不得归,剑兰失职,因未保护好陛下心爱之人而自责,故离开之前,想见桑姑娘一面,亲自致歉。”
刘怀暗暗握拳,近日六宫提醒他这事的人不少。
他心里也明白,不应把一个宫女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留在养心殿养伤,这样既会为她招来非议,又给自己揽来昏君的罪名。
可刘怀不知怎地,那些天桑嫩发高热,他怕她眼睛一闭,自己就再也瞧不见那双杏眸了。
那些日子一定是昏了头,刘怀揉揉额角,现在确实也该收敛一些。
“好,不过谷大人正处于禁足期间,不便出门,既然已经排除了谷大人的嫌疑,不如让谷大人多照料桑嫩半月,纯当赎罪,如何?”
求之不得。
林琢之欣然答应:“好,臣领命。”
————
桑嫩又在养心殿呆了一夜,次日才回到长虹殿。
谷剑兰去探望她,还没进屋,便将林琢之拦在了门外。
“是我听不得的事?”
“女儿家闺房话,你在,怕是不方便说。”
林琢之回转身,抱胸坐在院内石凳上,听得屋里低低的缀泣声,谷剑兰似乎还把桑嫩揽进了怀里。
她向来是个温柔的人,林琢之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多了一抹笑意。
她性子好,就算偶发脾气,也毫无威慑力,譬如当年在边县,她刚被他从牢里捞出来,苏醒后误会了他,大发了一通脾气的时候,他只觉得她像只咬人的兔子,哄一哄就完事了。
思及此,林琢之又有些担心,剑谷里的剑匠们到底会不会服她?若不服她,会不会为难她?见她生得不错,会不会……
林琢之甩甩头,怎么越想越歪了?
脑海里她的倩影挥之不去,林琢之强迫自己定心,反倒越想越担心。
他忍不住,抻着脖子望向房内,谷剑兰和桑嫩还在说话,压根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且她们二人凑得很近,说话声窸窸窣窣,定是有什么秘密在商议。
林琢之这个混沌脑袋,又莫名联想到自己近日留宿长虹殿,夜里总和她交颈缠绵的场景。
他闭上眼,狠狠拍了两下自己的脑袋,再睁眼时,谷剑兰已替桑嫩掖好被角,掩门来到小院。
林琢之站起来,迎上去:“聊完了?”
“嗯,她的伤,不养满一个月怕是不能好全。”谷剑兰携着林琢之往正殿方向走,“她想和我们去南汀,可惜她伤成这样,哪里受得了一点颠簸?”
林琢之斟酌用词,开口却醋意满满:“你和她说了什么?说那么久?”
“自是她受伤的前因后果。”谷剑兰秀眉微颦,面色凝重,“梁清秋过于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