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宋宁早早的就摆好了早膳。
姜云起的略晚些,刚一坐定,木箸就递到了自己手边:“长姐,吃饭了。”
姜云瞟了眼他,接过筷子,又瞅了眼桌上的菜:嗯,豆面饽饽,糖蒜芥皮,鸡汤银丝面……不错,都是她爱吃的菜。
少年面上的期待实在溢于言表,让姜云忍不住笑了下,她伸手弹了下他脑门,“快吃吧。”
宋宁摸了摸自己额头,有些心满意足。
两个人吃的热火朝天,后厨的菱芝端来了一罐汤,走的扭扭捏捏。
“大当家,二当家,你们这几日辛苦了。这是我特意熬的羊肉汤,益气补血,你们尝尝。”菱芝放下瓷罐,轻声开口,一番话没说完,脸却先红了。
姜云留意到,她今天穿了件鹅黄的轻衫,整个人显得白净又秀气,边说话还边时不时拿眼偷瞄宋宁。
十足的小女儿情态了。
姜云不动声色的笑了笑:“菱芝啊,你给二当家盛一碗吧。”
菱芝听了这话欣喜不已,拿出白瓷碗,舀了碗色泽鲜亮的羊肉汤,轻轻放在宋宁手边,却不敢看他,声音柔婉的道:“二当家请用。”
姜云一边瞧着,宋宁还是那副万年不变冷巴巴的表情,从始至终,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菱芝有些沮丧的走了。
姜云默默摇了摇头,顿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阿宁啊,你如今渐大了,要学会对身边的人,尤其是女人,温柔一点,客气一点。”
“我对长姐很温柔啊。”宋宁不假思索的望着她,眼神无辜又诚恳。
姜云被他噎的愣了几秒,又语重心长的道:“你要学会对长姐以外的女人,也一样的温柔客气,比如菱芝啊,芸角啊。”
“你就把我想象成菱芝。来,你对我笑一下。”姜云循循善诱。
宋宁想了下,听话的照做了。
姜云看了他会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默默低下了头,“吃饭吧,凉了。”
第三日上午,姜云带着宋宁同行,在去青云县衙的路上,宋宁一直问她,到底准备比些什么?
姜云笑着反问:“阿宁,你觉得我们最擅长什么?又最缺什么?”
宋宁认真思索了会儿:“最擅长的是功夫,最缺的,应该是粮草和地盘?”
姜云瞧着他,有点欣慰,颇有长姐之风啊。
“可若比粮草和地盘,输了怎么办?”宋宁有点迟疑。
“他不是说内容规矩由我们来定?况且赢一场就算赢。”姜云挑眉,敲了敲刀柄:“一本万利的买卖。”
那小贼,太过张狂了。还想让她归顺?不赚的盆满钵满,都对不起她这青云县混世女魔王的名头。
“等下一进门,先给他个下马威!”姜云如是想。
到县衙的时候还未过晌午,被引进时,叶子楚一行已在堂内坐定了,主位上是个正在泯茶的年轻男子。
那人见着姜云进门,抬起头,放下茶杯冲她微微一笑:“姜大当家,久仰。”
声音悦耳动听,让人如沐春风。
姜云细瞧那男子,二十来岁年纪,面容清隽,没什么血色,一双眸子潋滟光华,明明身无华物,却有种说不出的气韵风流。
饶是姜云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但乍见对手这般温文尔雅、有礼有节,还是吃了惊,已到嘴边的“让那小贼滚出来”变成了“公子客气”,闷闷落了座。
“在下陆离,敢问姜大当家可想好了要比什么?”那男子给姜云添了杯茶,轻轻推过去,眼角带笑。
若非三言两语拉回到比试一事,姜云真的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温柔儒雅的翩翩公子会和那个提出狂妄自大要求的是同一人,不禁默默摇头:“当真人不可貌相。”
姜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放下茶盏,落地有声:“功夫,地盘,金银。”
陆离还未搭话,左手座上的叶子楚已先跳了起来:“你想得倒美!”
姜云瞟了他眼,未置可否,听着陆离轻声道:“依大当家所言。不知怎么个比法?”
姜云清了清嗓子:“第一轮比功夫,十招之内,若能猜出我师出何门,便算你赢。”
姜云看着柔柔弱弱的陆离,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好。”陆离替她续上一杯茶,应得波澜不惊:“不知这地盘是怎么个比法?”
“选定一地,双方各出五十人,你守我攻,我若攻得下来,这地界便是我的了。”姜云端起茶杯,佯作思量:“至于这地嘛,就选在……”
这地,当然得选在李庄了。
离青云寨数十里的距离,庄子富庶、人丁兴旺,探听官府消息,供应粮草物资,俱是上佳。
“就以青云县为注吧。李庄作为据点,倘若攻得下李庄,整个青云县都是你的。”
姜云正准备开口,就听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