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双手抱胸,笑的意味深长。
叶子楚缩略在随从身后,看着她笑意吟吟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退了两步。
这娘们儿,手太黑了!
上次这样冲他笑,他被换上女人衣衫游了好几天街,成了整个青云县的笑柄!
“楚楚啊——”那少女慢悠悠的开口。
叶子楚听见这仨字就来气!到底没忍住还嘴:“姜云,你别得意!走得出去才算本事!”
那唤作姜云的少女听了这话,忍不住噗嗤一笑:“是啊,要走出去,不还得靠你呢!”
说罢,眼光一沉,抬手就要扼他咽喉。
那长者离叶子楚更近些,提足一跃,将叶子楚扯到身后,做了个止戈的手势。
姜云有些不解,便听他沉声道:“我家公子有言,青云寨必是囊中之物。但念及姜大当家是义匪,不愿短兵相接,还请大当家三思,以全寨人为念,早受朝廷招安。”
姜云听得这话,忍不住冷笑出声:“招安?说的好像他就一定能攻得下似的。”不过思及这两日的奇谋诡诈,她心里也知,是遇上硬茬了。
“公子也料到大当家会如此说。”那戎装长者一字一顿。
“他愿意放你二人回去,与大当家公平比试三场。内容规矩你来定,任赢一场就算你赢,但若他赢了,青云寨就必须接受招安。”
“不管比什么他都接受?”姜云有些吃惊。
“绝不反悔。”长者让出一条道,微微抬手,示意姜云可以自行离去。
叶子楚气的跳脚,被长者一个眼神止住了。
“行。三日之后还是此地。”姜云气笑了,天底下竟有如此自负之人,咬牙切齿道:“届时还请你家公子一定露面。”好让小爷细教教他怎么做人!
姜云带着宋宁扬长而去。
山间小路上,宋宁一路小跑,跟在头也不回的姜云身后:“长姐,长姐!你等等我!”
他额上渗出一层薄薄的汗,不是累,是急的。长姐生气了。
姜云不理睬。
宋宁并不敢上前,在身后亦步亦趋,过了会,有些迟疑的小声开口:“长姐教过我的,能用拳头解决的就别——”
话说到一半,姜云陡然回头!
宋宁瞧着她,把剩下的话咽进了肚里。退了两步,低下头,可怜巴巴的。
姜云气的想咆哮,但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责怪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夜里的风拂过,吹得少年衣衫单薄,身形劲瘦。姜云远处瞧着,宋宁低垂的睫毛十分浓密,薄唇紧俏,泯出了几分懊悔与委屈。
唉,到底是个孩子。
姜云是宋宁的娘亲拾回来的。
刚拾回来时不过三四岁,荒山野岭,怯生生的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柳姨只瞧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而彼时的阿宁,还在他娘亲的肚子里。
柳姨就是宋宁的娘亲,姜云六岁跟着她学功夫时,才改口叫了师父。
被拾回来时,姜云衣襟内衬里有一个金色丝线绣的“姜”字,师父说是瞧着那天云很美,就给她取了名叫姜云。
宋宁的一双眼,内眦圆润,眸色琉璃,和他娘亲生的极像,只不过一个灿若桃花,另一个冷似寒潭。
其实宋宁幼时也不这样的。
圆溜溜的粉团子,见人就笑,爱追在姜云身后口齿不清的跑:“爷爷等等唔……”一叫,姜云就欢欢快快的应了,转身去抱他,捏他胖乎乎的小手。
不过细想想,宋宁性格大变,和姜云也不是毫无关联。
师父故去那一年,宋宁尚不满十岁,青云寨很是动荡了一阵。
师父离世前,曾让姜云继任大当家,十四岁的丫头片子,众头领虎视眈眈,在师父尾七上,大长老更是直接摔破了她的灵位,姜云当即就拔了刀!
记得当时用的是一招“晓风残月”,落月刀中的精妙路数。
其实师父教过姜云很多功夫,但唯独这落月刀法,鲜少让她使用。
因为落月刀不出鞘,出鞘必饮血。姜云拔刀出刃,跃身挑着大长老腕前砍杀,身法灵动飘逸,还未等堂前众人看清,她便已收刀回了鞘,留下地上一堆砍得稀烂的手指头。
大长老抖着残掌奔出灵堂外,疼的号啕大叫,再不见踪影。
堂内众头领面面相觑,只听得姜云指着地上残肢道:“扫出去。”
自此以后,青云峰再无人敢生事。
山寨一应大小事务都落到了姜云身上,没多少经验,处理起来难免吃力。
那段时间,她几乎忙的脚不沾地;也是那段时间,她发现宋宁开始被寨里人议论,欺负。
“明天再带些金银和果子出来!”
两个二十出头的喽啰把九岁的宋宁一把踹倒在地,见他没有说话,又恶狠狠地补了句:“不准告诉你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