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许昔浈的端庄肉眼可见的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虚弱和劳累,人也稍稍往椅子上靠了靠。
徐氏眼看着许昔浈神色疲惫,以为她是近来身体不适,心下了有些不好意思,“今日匆匆而来,难为你这般,不若先躺一躺,咱们之间没有必要如那些人一般。”
“哪里就要躺一躺了,不过也说,如果是其他人,我是不见的,也就是你徐桐月,我是一定要见的。”
见许昔浈不肯躺着休息,徐氏也不勉强她,“要说我没什么事情,你定是不信的。既然已经扰乱了你的清静,话我可要说了。”
“让我先猜一猜,”许昔浈莞尔一笑,“应该是中秋试的事宜,我猜的对与不对?”
“可不就是中秋试,我的薏米确实很需要一场中秋试来促成姻缘。”
许昔浈有些疑惑,“我刚刚观薏姐儿的面相,她的姻缘应是已经出现了。”
闻言徐氏一惊,眼下好像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人选。“这话怎么解呢?”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的正缘已经出现了,无论如何都会冲破阻碍成婚的。”
徐氏想了想,近来似乎有些苗头,难道真的会是裴诉?亦或者是薏米认识了什么人,没有告诉她,思来想去也没多少头绪。
许昔浈看出了徐氏的心神不定,安慰她道:“缘分既然是天定的,你又何必多虑,等时候到了,自然就知晓了。”
“真是,”徐氏平日里面上不怎么着急,实际上儿女的婚事也是她心里的头等大事,“我也是实在没什么好主意。”
“人人都说,我徐桐月嫁给容方平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可是也困在了京城中,妯娌之间的事情更是难得说得明白,这话除了你也难有人能听我抱怨两句了。”
“是了,若是说给旁人听,定要以为你是在故意的炫耀了。”许昔浈还是很能理解这种感受的,旁人眼中的花团锦簇,在自身眼里或许只是烈火亨油一般。
“我听闻你的孙儿是一对双生子,也不知合不合心意,只晓得时候只备了一点薄礼。”
儿子儿媳远在南边,多年了都没有回过京城,许昔浈对礼物并不甚在意,甚至也没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就让人把徐氏送来的盒子放进了送去南边的箱笼。
但是许昔浈很清楚,能让徐氏送出手的绝对不是什么“薄礼”。
“难为你总是想着我。”
“这有什么,难得咱们还能偶尔见见面,说一说话。”
从前有一段时间两人甚至是无话不说的,可惜自从数年前许昔浈的夫婿去世,她便闭门谢客,二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些。
“其实,我倒觉得这中秋试并非一定要去,这诗集什么的印一印,好名声自然就有了。”许昔浈想起了从前争名夺利的时候,一声长叹,“咱们当年看着她们争来争去,这个害了那个,可现在呢,除了祈王妃过得还不错,其他的人也都不尽如意。”
话是这么说,许昔浈还是能够想象徐氏的难处,话锋一转说道:“你家的薏米我刚刚看着应该是能跳出簪月舞的人,如果你不怕孩子吃苦,就让她跟在我身边学一段时间。我可要提前告诉你,与你说好了,练簪月舞可是哭得很,到时候可不能埋怨我太过严苛。”
“这又是说的那里的话,”许昔浈能答应下来,徐氏已经很高兴了,“就是因为送到你手底下,我才十分的放心,你又不是不知晓我这个人。”
话已经说出口,也容不得许昔浈后悔,说好了容薏和容菱两人每日过来的时间,许昔浈才有些懊恼,恐怕有一段时间不能再碰酒了。
徐氏又稍稍坐了会,追忆了一番往昔,便起身告辞。
回府的马车上,容菱有些好奇的问徐氏:“娘亲,许伯母家园子里果树茂密,似乎已经许久没有待客了,为何会见我们呢?”
容薏对此也有几分好奇,两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娘钱为她们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