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了一样嗷嗷叫,绝对是扎进去了。”
裴慕嫌恶地看了一眼昏迷中的祁照阶,他简直恨不得现在一盆水把他泼醒叫起来问问。
于是他也真的抄起一旁的洗脸盆泼了过去。
“啊啊啊啊!”
祁照阶惊醒,他坐起来四处乱抓,下意识地把手摸向后颈处:“我没死?太好了!我没死!”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见谢芜和裴慕都盯着他,祁照阶心虚地冲裴慕笑了一下:“多谢救命之恩……”
话音未落,裴慕手里的剑就架在了他脖子上。拿剑的人一言未发,祁照阶早已吓得鬼哭狼嚎:“我说!我全都说!”
谢芜眉头紧锁,她还以为祁照阶是个好人,原来是个爱装的怂货。
“别杀我……这些事真的不是我干的。”
谢芜示意裴慕把剑收了:“知道不是你,说说吧,到底怎么一回事?”
祁照阶哆嗦着,将回忆全盘托出。
他从小就是最不受宠的那一个,祁老爷把一切厚望都给予了明明天生智力低下的祁枝喜,把所有温柔都给了后山里体弱多病的祁南钰。他能拥有的那小部分东西,都只是父亲开心时偶尔的施舍。
即便这样,他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努力装着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模样,以期得到父亲的喜爱。直到五年前,远方亲戚家的女儿来投奔他们家,她生得一副倾国倾城的花容姿色,祁老爷非常喜欢她,便收留她在府里住下。
这女子乳名玉葵,府里都叫她玉小姐,祁照阶和她关系最好,她也常常来与他谈诗论道,二人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奈何玉葵终究只是个家道中落的外家女子,祁照阶若想争得几分地位,就必须另谋出路。
祁照阶属意鄞州当地的另一户富商家的女儿,于是他一边和玉葵甜情蜜意,一边计划着如何攀上那位小姐。
他许给她一世,但谁都明白,这只是谎言。
“玉葵可能是知道了,但她从来没有对我有任何埋怨。”
祁照阶一半想为自己找补,另一半心思其实也奇怪为何她当时如此死心塌地。
再后来,祁老爷因为怕外人伤害他那天真无知的大儿子,于是选择将玉葵许配给祁枝喜。祁照阶记得就在成亲前夜,玉葵还来找过他。
两人情难自抑,结束后玉葵在他怀里问他:“你想要成为祁府的主人吗?”
“你什么意思?”祁照阶闻言一惊,他自然是想的,但是老爷子还健在,更别提他属意的继承人只有祁枝喜。
玉葵勾唇一笑,玉指拂过他的脸庞:“只要你说想,我可以帮你,并且,不需要你动手,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那一刻,祁照阶感觉他的魂都要被玉葵勾走了,他再次欺身压上,鬼迷心窍地允诺她:“好……”
他本以为玉葵只是开玩笑,谁料想到,几天后祁枝喜真的就暴毙而亡了。
“你就一点都不怀疑吗?”谢芜皱眉,一个原本写诗叹花的温柔女子居然能去杀人,这任谁都能看出问题来。
“我也问过她了啊!”祁照阶急忙回道。
祁枝喜死的那一晚他就去找过玉葵,质问她怎么敢真的下手。
玉葵坐在梳妆台前挽发髻,轻笑着把发簪插进头发里:“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只需要知道这些事和你无关,你就安心等着坐上祁府主人的位置。”
“说得轻巧!”祁照阶愤愤道,“老爷子那么宠爱那个傻子,他死了,老头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找人查这个案子的。”
玉葵两只软若无骨的手捧住他的脸:“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对。”
她一双狐狸眼柔中带媚,哄得祁照阶放下心来。祁照阶摸着她的手:“玉葵,我感觉你跟其他好像不太一样。”
玉葵笑出声来:“哈哈哈哈,真的吗?”
“你以前好像没这么大胆,但是你现在这样,我也很喜欢。”
他亲了亲玉葵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利欲熏心,即便祁照阶隐隐觉得玉葵确实与以前大有不同,但是他也没有把这件事真的放在心上。
毕竟对他而言,只要威胁不到他,他就不会在意。
按着祁照阶的话来看,玉葵的杀人动机是帮祁照阶上位,似乎一个痴情的女人。但是从她对祁照阶下手又可以看出,她并不是真心想帮他。
谢芜摩挲着下巴,这狐狸倒有意思,她杀人取血,应该有所图谋,或许是为了施展什么禁术。
“我也没想到,她居然要杀我!”祁照阶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诶?怎么没有伤口?我明明记得她用一根玉簪插进我脑袋里了。”
“也就是说那玉簪是凶器,祁大少和祁老爷应该都是死于这个手法,那簪子可能是个法器。”
裴慕点头:“应该就是。吸干血液之后玉簪又施法自动让伤口消失,所以尸体身上虽无妖气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