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怜珠对此并不意外。
对于五号碎片的怪谈究竟是什么，她已经有了具体的猜想，不过在和穆桓分享之前，她打算先睡个觉。
这大概是会是她在五号碎片睡得最后一个觉。
唤她醒来的是穆桓的敲门声。
他可以无视校规，快乐午休时间一到，就大摇大摆地进入了暂时没人的宿舍楼。
“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面包递给眼皮半垂的何怜珠。
她这是完全没睡够。
“受困者已经找齐了，接下来自然是去找出口。”
“出口…那就是还要继续找怪谈…”
何怜珠瞥了一眼穆桓，感叹道：“你还挺聪明的。”
“我之前让你觉得很笨吗？”穆桓感到委屈。
“没有，没有。”何怜珠转移话题道：“五号碎片的怪谈，我已经基本确定，就是那面传说中可以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的，镜子。”
“又或者说，是镜子里的东西。”
方才睡觉时，她爱岗敬业地将来到五号碎片时发生的一切都回味了一遍。
初入碎片，在食堂厕所看见了第一条信息——社恐。
补办校园卡，在离开食堂时收到了好感度提升的信息。
剩余两次好感度提升，皆不是在幻象崩塌后立刻触发，一次是在她和穆桓聊天过程中一闪而过，另一次则是刚刚在宿舍的厕所里。
在这其中，有一处共同点，那就是每次看见信息时都有一个能够照出镜像的媒介——食堂厕所镜子、食堂玻璃门、宿舍走廊窗户、宿舍厕所镜子。
这是让她怀疑的第一点。
第二点，则是刚刚在幻象中才产生的。
每个幻象都有一条关于许愿者状态的信息，一开始她没有察觉到其中的问题所在，只以为五号碎片的怪谈喜欢帮人实现愿望。
直到看见幻象中关着小丽的衣柜，她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她们是通过什么来许愿的？
正如故事中可以通过水晶球占卜，可以通过神灯许愿，又或是现实中和上司提诉求，向同一个目标表达需求，必然要经过同一类媒介。
它可以是同款式的水晶球，也可以是固定的一只神灯，或是唯一的某一号人物。
但不可能是彼此之间毫无交集的事物。
而困住小丽的窄小衣柜里，只有一面镜子，以及一只感应灯。
媒介范围被瞬间缩小到只剩两类。
结合小丽跟她说过的，校园中的第三个怪谈——如果独自待在六人间女寝，能透过厕所镜子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
何怜珠基本锁定，怪谈的媒介就是镜子。
但这则传闻应当是有一些思维误区。
比如并不是一定要待在六人间女寝，只是第一个看见怪谈的人正好待在那而已。
又比如并不是一定要透过厕所镜子，事实上，只要是能够照出镜像的事物就可以。
至于独自一人的要求，何怜珠倒觉得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毕竟这次的怪谈是个社恐，人多了可能就不乐意露面。
大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它总能听见，人们只能说给自己听的念想。
“镜子里的东西？意思是这次的怪谈住在镜子里吗？”
“没错，它应当是喜欢在能照出镜像的事物中游走。”
“那不就麻烦大了。”穆桓表情微变。
“什么？”何怜珠刚问完就僵住了身体，她仿佛知道穆桓要说什么了。
“这学校里有多少能照出镜像的东西？我们怎么抓得住它啊！”
好问题。
何怜珠瞬间萎靡，她之前想明白怪谈是什么以后，就高兴地睡觉了，完全忘记考虑后续如何与怪谈一对一交流的问题。
它在各个镜子里窜来窜去的，哪怕是她有异能，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在面前一闪而过。
这个问题不解决，怕是再过一年都回不去基地。
但她又不想采取基地以前的暴力手段。
直接把任何可能是怪谈的东西破坏，使得出口失去力量庇佑变得更易现形，这对于她这种可以读到怪谈心声的人来说，过于冷血。
何怜珠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她必须找个两全之策。
陷入沉思，她背着手在房间里转圈圈，思绪混乱之际，她无意间看见了小文放在床上的书。
《冒失鬼如何变为收集家》。
收集？
一个奇妙的主意在心里不断成型，何怜珠眼睛亮亮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扬起。
“我想到办法了。”
穆桓原地弹起：“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能不能成还不一定。”
何怜珠翻了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