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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1 / 2)

chapter 32

早上起来的时候堪称生死时速,离预约的时间只差四十分钟,我坐在床上懵了两分钟,然后起来换衣服,这大夏天的我还得换一件高领,等到拿着牛奶坐在副驾上时间恰好错过了早高峰,汽车在马路上飞驰,最后紧赶慢赶到了康养中心。

这间康养中心并非我最初预约的那家,是光来找的,里面大多是伤病愈后的运动员,医资力量比一般的康养医院强得多,费用也高的离谱。

预约的医生曾经是光来的队医,我像个木偶坐在椅子上,眼睛没有聚焦地盯着诊室里的绿萝,植物上还残留新鲜的露珠,在叶片里滚动,最后落进黑色的泥土里。医生拆开我的绷带,光来和他说我的情况,细致到包括我每天的换药时间,医生频频点头,然后根据我的情况开药,光来半蹲下来帮我缠好了绷带,然后带着我去一楼缴费。

治疗的过程并不好受,肌肉在电流下不自觉的抖动,那种细密的疼痛像小钢钉一锤一锤砸进骨头缝里,持续了二十分钟才算结束。

出来的时候他牵着我,我们走在医院的走廊里,时间好像变慢了,窗外的树梢雀起雀落,我踩着树影的光斑往前走,他就在身边,莫名给了我继续的勇气。他低声夸我,就像他以前做公益教小朋友打排球的时候夸他们打得好一样,男人的成熟稳重,和少年的意气风发总是矛盾地体现在这个二十五岁的男人身上,我好喜欢他,那种心情好像海平面上飞翔的海鸥,又像蜂蜜罐里满溢的蜂蜜,轻盈又充实。

他带我去买蛋糕,时间其实有点赶了,我担心他赶不上飞机,想让他直接去机场,他拒绝地斩钉截铁,拐了个弯就往巷子里扎,懒得管我的唠叨。

车停在路边,我飞快地跳下去,在蛋糕房里选了两块蛋糕,又一溜烟跑回车里。他在回消息,这次意外的长期休假还是多少影响了他的工作,回去之后也许需要坐一段时间的板凳,对此我感到抱歉,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在意,只是在照顾我的空闲里保证一定的训练量,以确保身体维持在一定的竞技水平。

车停在机场外的停车场里,我没法开车回去,等会儿就乘计程车回家。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手上拎着行李,我看了看他全副武装的脸,最后妥协一般抱住了他,然后在他耳边说:“比赛加油,早点回来。”

*

我销假上班,周末固定时间去康养医院做复健,经历了包括电疗、按摩、热敷和运动等一系列治疗终于被宣告治疗结束。那时候已经是盛夏,我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从医院里出来,手臂上留了几道疤,摸起来凹凸不平,像几条恶心的毛毛虫。

这几刀多少伤了神经,医生再三嘱咐我不能提重物,偶尔加班的时间长了手臂会不自觉地颤动,总体来说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影响生活。

我在工位上填表,咲子约我下班之后一起去看电影。我一边抱怨主管没事找事给我们加工作量,一边偷偷摸鱼看比赛。光来已经重新上场,关于缺席的比赛官方给出的解释是家人身体不适他紧急回国,粉丝很理解,而他在赛场上表现出一如既往的统治力。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在晚上的固定时间打视频通话,有的时候他还在加训,就把手机立在旁边的包上,我有的时候会看着他做枯燥的练习,有的时候会枕着球鞋摩擦的声音入眠。

大约爱情确实无法占据社畜的太多生活,我和他很少像年轻人轰轰烈烈地诉说爱意,但爱在平淡的生活里慢慢堆积,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将要满溢。

我关了电脑准备下班。天气转热,最近公司里的活也少,大家大多按时下班,挤在茶水间里洗杯子的时候顺便聊天,话题天南海北,有的时候也会拐到排球的话题上。比赛如火如荼,更何况里面还有几个本国选手,再怎么关注都不为过,不过大家都是门外汉,聊天的内容从比赛歪到选手的八卦,我躲在一边听他们说自己的丈夫,很有错位的感觉。

我和同事们一起站在电梯里,低着头回消息。我和光来的作息时间不同,经常消息回了半天才等到对方的回信,与其说是聊天不如说是漂流瓶,反正刚好看见了就回一下,讲究的就是一个随缘。

我和他说今天工作上的烦心事,预算报告又被批回来了,晚上回家还要加班,每天有一万个要辞职的念头,也会产生一万零一个再干一段时间的念头。

有的时候我会羡慕他,能把自己的爱好作为工作,且在长时间的奋斗里仍然保持热爱,而不像我,单纯为了就业就业,生活平淡到惊不起一点波澜。

晚上我去家庭餐厅吃饭,一边吃意面一边订奶茶。电影票是临时买的,位置不太好,咲子赶着最后十分钟才到,一双高跟鞋走得飞快,老远就听见她喊我的声音,我把奶茶塞进她手里,两个人飞快地上楼取票,进放映厅的时候电影已经过了开头,一片黑暗里我们弯着腰打着手电找位置,电影的背景音夹杂着咲子小声的一惊一乍。

我们俩看完电影出来已经十点半了,我们从新宿走路去咲子家,去拿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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