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马车越来越近,墨繁千原本打算让明月出手,然而明月还未有动作,就有人先她一步。
叶瑾修从街对面的酒楼二楼包间飞跃出来,正好落到了马车上,他从车夫手里抢过缰绳,马车又行了一段距离才被迫停下。墨繁千看向对面二楼,对上了商九寒的目光。
她本不打算凑热闹,然而她看见徐庭礼与一些人神色焦急地骑着马,跟着马车疾驰而过,墨繁千看见领头的人,心下一惊。
墨繁千当下觉得不对劲,徐庭礼这些年一直周游在外,少有消息。如今突然出现在此地,还与刘遇一道。或许马车里是此次上黎来的使臣。
马车停下后,徐庭礼先向马车里的人问道:“公主可有碍?”
马车里一个声音略微颤抖地说道:“无碍。”
叶瑾修惊讶:“里面是晏安长公主?”
“是,请问阁下是?”
“在下叶瑾修。”
墨繁千此时来到了他们身边,出声道:“叶少城主,刘将军,徐公子。”
马车里上官沅听到墨繁千的声音,不禁出声:“千千姐姐。”
“里面是沅沅?”听声音,方才受了惊吓。
此时商九寒和叶瑾修的侍卫一前一后来了,车夫见到叶瑾修的侍卫,脸色一变,被墨繁千看在眼里。
众人互相介绍了,叶瑾陌在此时也来了,喊了一声:“大哥。”
叶瑾修看见他,顿时黑了脸。
昨夜围剿山匪,叶瑾陌突然出现,一人解决了不少山匪,连钱武都是他杀的。而今早众大臣知晓钱武是山寨大当家,不少大臣当面指责叶瑾修,甚至提议给叶瑾陌封王。
城主的名头虽不及皇帝响亮,但该有的权力和地位仍在。
如今叶瑾陌已被封景王。不过他也快活不了多久了,叶瑾修心想。今早下朝后叶秦与他商议过了,今晚便杀了叶瑾修。
想到这,叶瑾修心中的愤怒压了下去,回道:“二弟。”
众人又招呼了一遍,墨繁千也不想再多待,主动说道:“沅沅舟车劳顿,我在这买了一处宅子,不如去我府上住。”
上官沅立刻答道:“好啊。”
墨繁千带人进了宅子,才发现除了上官沅一行人,叶瑾陌也跟在后面。她让明月带着上官沅等人去安置行李。
随后看向叶瑾陌,给他斟茶:“景王殿下有何贵干?”
“如今上黎国主、公主、将军、重臣之子皆在你手,墨少城主可谓占尽天时地利。”
墨繁千一顿,叶瑾陌或许早就知道上官澈在苍梧,如今是来试探她的。她道:“上官兄妹是我血亲,徐庭礼是我故友,刘遇将军是我长辈,若这算天时地利,那我早也占了。”
墨繁千的母亲长乐公主与上官澈是姑侄。六年前她曾在上黎皇宫住过一段时间,因而结识了徐庭礼,刘遇曾是长乐公主的好友,也指点过墨繁千的兵法。
叶瑾陌“也对。”一时间,两人无言,各有心思。突然,辛夷快步走了进来,本想禀告事情,看到叶瑾陌时却闭了口,改为行礼请安。
叶瑾陌见状,未等墨繁千下逐客令,便识趣地起身告辞。待他走后,辛夷便道:“少城主,上官公子醒了。”
墨繁千进屋的时候,上官澈正盯着右手的疤痕,眼里带着不甘和怨恨,见她进来,便主动打招呼:“千千。”
墨繁千将煮好的白粥端给上官澈,“你许久未进食了,喝点粥吧。”
“麻烦你了。”上官澈露出一丝苦笑,他在上黎皇宫中被枕边人算计,落得这般境地。怪谁呢?他想,只怪自己自作自受。
正喝着粥,上官沅、徐庭礼、刘遇几人也进来了。见到上官澈几人都愣住了。
上官沅不敢置信地看向墨繁千,“千千姐姐,这是我……阿兄吗?”墨繁千道是,上官沅立即跑去抱住上官澈,刚刚被安抚下的情绪又爆发出来,“阿兄,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上官澈只好放下碗,安慰上官沅。上官沅将自己在路途中一直遭人追杀的事说了出来,越说越觉得委屈,不禁哭了出来,又记起徐庭礼和刘遇还在,没哭多久便止住了,不再说刺杀的事,转而问起问上官澈为何出现在这。
上官澈被问到痛处,右手蜷缩了一下,“我被顾燕宁算计昏了过去,醒来发现被人绑了”,说到这,上官澈突然抬头,看向另外几人,“那些人似乎想将我带去玄雍,但后来又出现了另一批人,劫走了我,将我带到了一个寨子里。”上官澈说着,语气渐渐冰冷,“他们给我喂了毒药,日日折磨我。有一日,我被带到了一个茅草屋里又昏过去了,再醒来时,就是在这里了。”
“顾燕宁……”上官沅轻念着这个名字,一时忘了她亡国公主的身份,只觉得顾燕宁是铁石心肠,阿兄对她如此好,为保她将她迎为正妻,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她,想尽办法逗她开心,没想到最后竟然被她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