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过来的。
司楚下意识回头应了一声,等她转身再看过去的时候,那位男学员又不见人影了。
独留那枚青绿色的戒指悬滞在空中。
“……”她想骂人。
还从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从她面前溜走。
“楚楚!”王平可扒拉开半边门,看见她还在原地站着,忍不住一把将她拉走,“齐家主说那个陶妖在他梦里出现过!胡川叫我过来找你,一起过去分析分析。”
司楚被她强行拽走,匆匆回头拿下那枚戒指将它放到了暗袋里。
等到了房间司楚才明白为何王平可这般急躁,这才一会不见,齐夫人就如换了个人般容光焕发,她穿戴整齐同齐家主一起坐在厅堂内,见司楚进门,忙向她走过去向她道谢。
司楚不露痕迹扫了一眼,她后颈的红痣已然消失。
两人客气推拉了一阵后才回到正事上来。
齐家主牵着夫人的手,满脸忧愁看向司楚,思忖了片刻才开口,“我前些日子买回来那个陶人后,就做了个梦。”
梦中有一位有着花容月貌、弱柳扶风的女子。齐家主和夫人的儿子马上就要及冠,他正苦于给儿子安排通房丫头。想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齐家主就对那女子说,像她这般貌美的女子,就算身份低微,给大户人家做妾室也绰绰有余。谁知一梦醒来,第二天家中的池塘就多了道庞大的黑影,原本养在池塘中的锦鲤一夜死亡,夫人也在那一天后体弱多病。
“您从哪里买的陶人?”齐家主话音刚落,司楚就发问道。
“留仙镇前些日子来了个手艺人,他做的竹编和陶人独具特色,我路过瞧着有趣就买了一个。”
“那手艺人在哪?”司楚追问。
胡川见她对这个手艺人十分关注,不解道:“既然陶妖已缚,事情也了解清楚了,为何要抓着那位手艺人不放?”赶紧拿着战果回山才是硬道理!
司楚瞟他一眼,没有应声。
纵使留仙镇再人杰地灵,陶人也没有再短时间内成妖的道理。这其中因果,恐怕只有那手艺人清楚。
不,还有一人也清楚。司楚暗中摩梭着手中的缚灵瓶,若是能通陶妖的魂灵一叙,或许能知其中一二。
——
亥时。
夜深寂静,灯火寥寥。
司楚合上厢房的门,关上朝向路边的窗,这才执着柄蜡烛走到窗前。蜡烛被放到床边案几上,昏黄的烛光照着窄窄一角。
司楚从暗袋里拿出缚灵瓶,伸出手感受了瓶身片刻后随手掀出张手帕放到面前,指尖在牙齿上用力一抹。
鲜血为墨,手指为笔。她在手帕上潇洒画了张符,才施舍给了一旁孤零零的瓶子一道目光。
啪的一声,缚灵瓶被打开。
一缕幽蓝微光从瓶口缓缓探出,察觉到周围没危险后,它正要发力逃跑就被一股强有力的吸力吸进了手帕。
司楚盘腿坐在床上,一手撑着头懒洋洋看着那张手帕,一手合上了缚灵瓶。
那张被画满符的手帕仿佛刚反应过来,她摇了摇头,似乎在适应这副“身体”。
“别玩了,问你几个问题。”
司楚冷冷清清的声音落到她耳里,带着不耐烦的催促。
女妖抬起头,张眼便见白天将自己收归了的凶手,撒腿就要跑。奈何手帕终究为手帕,一张薄薄的布蛄蛹半天也不过一个巴掌的距离。
司楚纡尊降贵地伸出手指捻起那奋力逃跑的布,将她“吊”到自己面前,悠悠来了句,“不错,很努力。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个奖励啊。”
女妖:“……”
那手帕显而易见地颓然起来,耷拉在司楚手指上装死。
还别说,她的手指又细又长,还带着浅浅淡香,女妖觉得自己就这样睡过去也不错。
“滴答。”
一道微弱的水滴声落下,女妖觉得自己身上湿了一大片,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她睁开眼,一个庞大如山的“水缸”正悬在自己头上,司楚漆黑的眸子自上而下盯着她,比那“水缸”还恐怖。
“啊啊啊啊啊啊!”她终于喊出声。
司楚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幽幽看过去,“舍得说话了?”
“嗯嗯嗯嗯嗯!”女妖不住点头,虽然从司楚的角度看过去,只是一块布在不停抖动。
“手艺人是谁?他在哪?他在你成为妖的事情上,都做了什么?”她又喝了一口茶,好不惬意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我不清楚他是谁。”女妖哆哆嗦嗦盯着那满满的茶水,仿佛下一秒司楚就能把她浸进去,“我只知道他有些本事,自他手上出来的东西,只要他愿意,都能沾点他身上的本事。”
“什么本事?”司楚平静无波的眼神落在手帕上,女妖直接打了个寒噤。
“他能利用灵气助化事物,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