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挂断声,尤语宁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她眨了下眼,一滴晶莹的泪飞快地下落,滴到外套里,迅速渗透进面料里,消失不见。
接着,更多的泪意涌现。
不可以,不可以在这里哭。
尤语宁吸了吸鼻子,别过脸去,微仰着头,把泪意都憋了回去。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
胸腔缓慢起伏,似乎把那一股难堪又憋闷的气都吐了出来。
这么些年,她自我调节的能力和方式,还是一如既往。
没有半点进步,也没有半点改变。
红色的电梯层数字在显示屏里显示不断跳跃,尤语宁抬手,按了下楼的指示键。
加班到现在,要用这套电梯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周遭安静,雷声骤歇,只余冷风钻过缝隙吹拂她脸。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烟草味,不知是不是刚刚等电梯的人抽烟留下的。
尤语宁微低着头,双手插进外套口袋里,回想起自己刚刚那些可笑的妄想,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早该知道的,她真的是昏了头才会有那样奢求她温暖自己的想法。
这些年,任莲从来都不是雪中送炭的那一个,甚至,连锦上添花都做不到。
她只会,雪上加霜。
而自己,错就错在,仍旧不死心,仍旧抱有幻想。
但又能怎么办呢?
她只是,也想有人爱,也想在绝望的时候可以有人伸手,想要被拉一把。
电梯到了,门向两边开合,里面已经有从楼上下来的人,尤语宁收起乱七八糟的想法,走进去。
等电梯门重新关上,显示屏里的红色数字继续往更小的数字显示时,安全通道的门后走出来个人。
蓝色头发,是偷听到电话内容的闻珩。
闻珩把只抽了两口就掐掉的烟丢进旁边垃圾桶,按了另一边的电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