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亲眷。
“多亏了齐大夫的话,阿奶拿了银钱给我买了草儿冲喜,如今我已经大好了,草儿是逃荒过来此地的,他娘爹卖把他卖了换一家子活路,也是可怜,不过他待我极好,什么都听我的,我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姐不必防备他。”
宁月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透出满意的神情,略带笑意的起身走到男子身边拉着他上前来。
“草儿,叫姐。”
男子被推到前面,脸上顿时羞红一片,他踟蹰着,却也知道眼前这位是他家妻主的亲姐姐,有着非同一般的地位,是他必须要讨好的人,于是这瘦弱的男子又是一下子跪了下来,眼睛一闭,大声便道:“姐姐好!”
齐周不动声色的朝着这边扫了一眼。
“……”宁余被吓了一跳,连忙道:“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得,姐姐这儿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几只猪蹄你拿去,只当是见面礼了。”
人都给跪了,不给见面礼就说不过去了。
这下轮到方草不安了,一双溜黑的眼珠子看向宁月,宁月无奈地笑了笑,应道:“自家姐姐,既是给你的,你就接了吧。”
宁余自幼力气大,会进山打猎以来没少带着她开小灶,后来分家出来也从未忘了她,这些宁月都是记在心里的。
“听说姐你要娶亲了,齐大夫花容月貌,姐姐好福气。”
宁余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安坐一旁的齐周,摆了摆手道:“没影的事,你可别乱说,败坏了人家男子名声。”
齐周抿了抿嘴,一双眼睛淡淡的扫向宁余。
两人之间氛围怪异,这下,便是宁月也察觉了异样,她不着痕迹的扫了方草一眼,拉着宁余进了屋子。
方草得到示意,目光看向那躺椅上的矜贵男子,脚下挪动了一步又一步,终于,就在快要踏上台阶时齐周出声了。
“喝点甜水吧。”
齐周抬手,桌子上的茶壶中倒出放了糖的甜水,方草松了口气,立刻笑着上前坐在了一旁小凳子上,“谢……谢谢姐夫。”
他本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郎,也是爱玩的性子,不过是家乡大旱逃荒至此,几年亏空下来,这才瘦弱非常。
甜水入口,他舒服的眯起眼睛,好似喝着什么琼浆玉液似的,一脸满足的神色。
“抱歉。”齐周看着,眸中的笑意忽然散去,他神色莫名,忽然出声。
“为何这样说?”方草没了方才的惧怕不安,也对这个矜贵的姐夫极为好奇,只是不知这话从何而来。
“你年岁尚小,就要经受此等苦难,为人夫郎,定然是不好受。”
喝个糖水就能满足成这样,可见平日里生活不好,一身胆怯不安的模样,想来也是因为年纪轻轻孤身一人被买来当冲喜夫郎的缘故。
“怎么会!能为妻主冲喜,是草儿的荣幸!草儿不觉得委屈。”方草反驳道:“嫁给妻主前我吃不饱穿不暖,如今虽然需要做一些活计,可是每天都能吃的饱饱的,妻主她……她很疼我。”
说到后面,小小的男儿脸上红透了一片,显然一副新婚燕尔的模样。
齐周诧异的挑了挑眉,先前宁李氏自作聪明不成,又买了男子为宁月冲喜,他总觉得也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心生愧疚,如今看来,他竟然乐在其中。
“你不觉得公公难相处吗?”
“人世间哪有不受苦的呢,有妻主肯向着我,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少年心性单纯,满腔爱意有如实质,齐周沉默了,他抬眸看向紧闭的房门,像宁余这样的人,或许也想有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夫郎吧?
“姐夫跟妻主闹矛盾了?”看着他的神色,方草大着胆子询问。
齐周回过头看向他,“很明显吗?”
“那可不,我的眼光可是很准的。”方草扬起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自幼他就能从细微处观察人心,且看人是极准的。
看着齐周垂下眸子,方草眼珠一转,凑过去劝解道:“其实我能看得出来姐还是很喜欢你的,这夫妻吵架也是常有的事,女人嘛不就是好些面子,有的时候该低头就低头,自家妻主又不丢人,总不能把妻主往外推不是?”
齐周沉思,片刻后又抬起头,眉头紧锁,欲言又止,“可是,我连她因着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方草张大了眼睛,又思索了一会,忽然眼前一亮。这次,他直接走到了齐周的边上,弯下腰来靠近道:“姐夫可听说过一句话?”
“床头吵架床尾和,妻夫没有隔夜愁,姐夫如今住在姐这里,既是铁了心要成一家子的,不如就趁着今儿夜里直接钻了姐的被窝,我保证,明儿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