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睡觉呢别闹。”
男子刻意放软有些朦胧的嗓音让在场几人都顿住了。
宁余瞳孔微张,不待她反应过来,就见男人修长的手指捂住了她的嘴巴似是怕她喊叫。
男子似是与她装着晨起时的农家妻夫,动作间生疏得很,发丝垂落宁余脖颈间带起一股瘙痒,她听到耳边的低声祈求:“配合一下。”
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刺客对视一眼,神情放松了些,看上去就是一对山间小妻夫晨起偷欢罢了。
不雅之声在屋内小声响起,宁余脸上一片血红,纵然是装着,但如今两人共处一室,一个被窝里挨着,偏生她还知道他长的一副好容貌,如何能不引人遐思,她到底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时间整个脸色从脸颊红到了耳朵根。
两个刺客此时也有些待不下去了,其中一人当机立断,直接拿出火折子吹亮,不待几人反应过来,就快速的走到了床边,既然来都来了,总要确认一番。
她的手刚要碰到被子,只见被子里鼓弄一下,白皙有力的肩膀从被子里露出,略带薄汗可见情动,与此同时宁余一脸惊慌失措的与之正好对上。
“你们是谁!为什么闯到我的家中!”
她的反应极快,抓紧了被子遮住男子露在外面的春色,神情紧张的看向两人,眼看就要朝着外面喊叫。
刺客还想去掀齐周的被子,却见女子强劲有力的大掌抓住了她的胳膊,巨大的力量辖制着她动弹不得,她的眼中闪过惊讶,一个区区猎户,竟然有这样的力气。
看着被子里男人春光乍泄发抖害怕的模样,她不得不放弃求证的想法,手中药粉一散,宁余便不得不松手了。
“走!”两人消失的极快,她们追杀齐周,却并不想在当地惹出什么风浪来,一大早的打扰了两人的偷欢已经说不过去了,而那躲在被子里的男人,看上去也不像是那位尊贵的人儿。
宁余眼睛被辣了一下,叫嚣声响彻在这片天际。
刺客走后,屋内整个安静了下来,宁余擦了擦眼睛好不容易好了些,就看到被子里的男子红着脸跪坐在床内一角,外衫混合在床榻上,只穿了一身渗了血的白色里衣,乌黑的发丝落在肩膀两侧,看上去像是寻常人家要伺候妻主起身的乖巧夫郎。
“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
经过方才这一番,两人脸色都有些不自然,却又带着些说不出的亲近,似乎打破了某些约定俗成的规矩礼仪,说话间也随意了起来。
宁余没有被美色占据头脑,她惊魂未定的看着窗外,方才可真是惊险,她虽然有一把子力气,但是与那拿着凶器的刺客还是不同的,若真是殊死搏斗,只怕她不时就要身首异处。
“齐周也不知。”齐周虽然为人豁达,但他到底是个男子又非那等不知羞耻之人,拿着自己的清白与人做戏,还是让他很难为情的。
宁余忍不住想要翻白眼,他不知还能做的那般戏?
“爱说不说,你还在我床上干嘛,天亮了,你也该走了。”宁余没好气道。
女人捋顺了长发垂于肩后,英气的面庞不带丝毫倦意,她虽是猎户,但不知怎么保持的皮肤也是滑嫩非常,眉眼微微下挑,带着些放荡不羁的意味,听着这话,齐周脸色微红。
他再如何肆意胆大也是一名男子,与一陌生女子共处一室甚至有了肌肤之亲,他总归是别扭的,只是如今,他却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他神色一顿,微微抬起透露看向宁余,那刺客在山上见过他,之后定然会叫人来守着这山,他若这时候没有半分遮掩的孤身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若要遮掩身份,最好的办法......
他就这般跪坐在床上,眼眸垂下,声音和缓平静,“齐周如今失忆已无处可去了,然而姑娘救我性命,此恩却不能不报,齐周身无长物惟愿以身相许。”
“况且你我已有肌肤之亲,齐周是姑娘的人了,求姑娘收留。”
窗外的日头攀升,屋内渐渐有了光亮,宁余下意识就要拒绝,“这怎么......”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成亲之事,此乃异界,又是食不果腹的年代,她从来都只想多猎几个猎物把日子过得清闲些。
然而看着这小公子一身矜贵之气,此时乖顺的低眉顺眼透着惊魂未定惹人怜爱,两腮泛红,看上去当真是个顶顶好的小夫郎。
至少,她在平陵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子。
齐周听她话未说尽,眉眼微抬,就朝着宁余看去。
宁余话音一转,嗤笑一声,抬头迎上男子濡慕羞怯的视线,她上前两步轻佻的挑起男子的下巴,眼含深意:
“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户,给不了你荣华富贵,也没那等子聘礼能娶你。但这俗话说的好,入乡随俗,我可不会管你以前出身几何,是何等的尊贵,我娶夫郎就是冲着夫郎孩子热炕头,你跟了我是要吃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