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贝朵的宅基地圈地工程进展很顺利,没几天,所有的矮墙已经全部修好。
同时,这些天许贝朵每天都带着许黑豆上县城里,四处跑建材市场,挑选材料重建村里的祠堂。
雷青有大院里的发小朋友开大货车,每天借了人家的车跑来跑去,拉货。
许光耀也每天都会过来,有时候带着几个家里蒸的饭团子,有时候带着一些草编花的小礼物。
许贝朵再一次被许光耀拦下来,他手中提着保温瓶,怀里揣着一朵路上摘来的野花,一脸阳光笑意,站在路边对许贝朵说:
“朵朵,今天天气很好,我在路上见到这朵花,很配你。”
“天气再好,女孩子也要多喝热水,我给你带来一个暖水瓶。”
在村里,很少有自由恋爱,大家的婚姻大多数都是父母包办,男人自然也没有什么体贴可言。
许光耀十分自信,自己这些温柔体贴的举动,都是从最时兴的广播和报纸上的小说里学来的,他爱读书,相信自己与其他的村里男青年不同,一定能通过自己的与众不同,打败其他所有的男人。
尤其是他的表弟,不学无术的雷青,尽管表弟有正式工作,可他不过是一个草包,也不懂得怎么讨女孩子的欢心……
许贝朵停了下来,皱了皱眉头,随后还是收下了那朵花,礼貌地说:
“光耀哥,那个热水瓶就不用啦,不便宜呢,你自己留着家里用吧。”
随后,汽车轰隆隆的,一辆大卡车再次开进了村里,雷青从副驾驶座探出头来,欢快地呼唤:“朵朵,走了,进城了!”
许贝朵礼貌地和许光耀道别,随后将那一朵花随手放进自己的手提包侧边,推了推墨镜,高高兴兴地跳上车走了。
卡车只有两个座位,许贝朵带着许黑豆两个人坐在货厢里,风轻柔地吹,将她的头发吹得四散飘扬。
表弟雷青早已发现了许光耀,对他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许光耀几乎捏紧了拳头。
不!他不相信看,朵朵绝对不是一个拜金的姑娘,绝不是那种虚荣势力的姑娘!
她一定能看得到他的闪光之处!
建材市场内,许贝朵已经考察了多家,包括瓷砖与木门、铝合金门窗,发现这个年代,这些建筑材料确实难以和以后的相比。
要是她足够有钱,真想把这个鱼龙混杂的市场包揽下来,自己做生意,做优质的高端产品。
市场上大多成品家具都不怎么样,主流还是以请木工师傅打家具流行。
好一点的,木工师傅量好尺寸,打一整套柜子,严丝合缝,用的木材都是拼接木板,木料不怎么样,但是胜在造型新潮,一般还会贴一层花纹皮,再镶嵌一两个镜子。
泥瓦匠这些工人就玄乎了,基本上是靠人们口口相传的口碑,没有现代整体安排装修的公司标准化运营。
许贝朵调查了这些天,终于知道为什么村长敢放心地把修祠堂的事儿交给她了。
一般找靠谱的工人不容易,而且还讲究人情世故。
村长和村里老人,就是吃准了她许贝朵一个年轻姑娘,在周边村儿里没有什么人情积累,可能会四处碰壁。
所以修房子这种可能会沾好处的活儿,他们也都交给她,虽然对她五伯心存愧疚,但是也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许贝朵在建材市场打听了好几天,拿到了好些工人师傅的地址,并没有着急开始修建,只是将必须的材料先拉回了村里堆起来。
县城唯一的建材市场中,有流言风风雨雨。
据说有个年轻姑娘,派头很足,不仅买了一堆建筑材料,还到处打听做得好的工人师傅。
这一天,竟有个西装革履的人拦住了许贝朵,十分尊敬有礼貌地说:
“许小姐,你好,听说您最近在建材市场招揽工人,我家老板很有兴趣,希望能见你一面,看看有没有生意可谈。”
许贝朵昂着头,淡淡地问:“哦?你们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我可不是做生意的,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修房子罢了。”
西装男躬下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用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许小姐,您放心,我们老板没有恶意,只是想谈谈合作的可能性,咱们可以安排在县里最高级的酒店见面,没有任何危险。”
许贝朵看来人也不像是什么坏人,问清了地址后,认为可以一去。
见面的地点是县城正中心的丽辉酒店中餐厅,可以说是县城餐厅内的天花板了,安保问题不需要担心,更何况还有身高一米九的许黑豆陪着充场面。
许黑豆紧张地低声问:“姐,不会是咱们太张扬,被坏人盯上了吧?这个饭局真的能去吗?打起来怎么办?”
许贝朵前阵子已经大约摸清了县城里各类场所的消费水平,大概知道丽辉酒店餐厅的情况,一般人绝对请不起这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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