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步步为营都仅仅是为了自己开心,她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她单想着要突破心境顶点,获得欢愉,然后醉生梦死。
她只爱她自己。
她只爱她自己。
白愈轻声说:“我知道。”
陈霜凌拥住他。
“难道你很抗拒吗?”陈霜凌按着他的肩,笑容莫测,“为什么是这副被迫妥协的样子?”
白愈安静地坐着,仰起头,长发垂落,睁着那双眼眸,迟缓地看着她,只听她又道:
“我这样禁锢着你,周遭喧嚣都与你我无关,我做的所有事,你都能看见。”
她将目光凝在白愈的脖颈处。
陈霜凌格外珍视这个地方,她曾用五指掐住它,那分明牵连着一个人的命脉,可它并没有很温暖,反而苍白、无力、羸弱。
“你不渴求这样的环境吗?只有我们两个。”
白愈缺爱到病态,她明了这一点,所以才要这样问。
反抗与挣扎固然有趣,可身心的顺从更令人满意。
“我说过,我会尊重你,所以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会好好劝劝你。”
白愈无声微笑,被发丝缠住的红耳坠彰示着他的归属。
……
“好。”
他彻底被具象地桎梏住了。
陈霜凌先前上榻时就将鞋子踢了,现而今又懒得去寻,膝盖一顶,就带动着身子挪到床头桌旁的椅子上,将一只脚盘在身下,另一只脚无羁地晃荡着。
她这样子,好像不嫌冷,却又拿了桌上的火镰,多点上一支蜡烛。
“待会儿我上街看看有没有抗冻的花草,放在屋里屋外,供你解闷,再买几个小丫头回来,专门伺候外头的那些盆栽。”
白愈对此,并未回应。
“你这样好赢的人,也会心甘情愿输么?”
陈霜凌掀起眼皮。
“倒也不是心甘情愿,他们家大业大,难道我离京跑几个地方,就能干垮他们?”她又说,“但我也不觉得我输了。”
在判官嘴皮子底下,赢了,皆大欢喜;输了,就是如今的模样。
她是个赌徒,可无论赌输赌赢,她都受益,这是从一开始就盘算好的。
白愈自然明白。
他这才与她说笑似的,弯了弯唇角:
“算得真精。”
陈霜凌暂且把这句当嘉奖。
“你若没有异议,我就去安排了。”
她又扯过一张纸和笔来,写了几个字,叠进信封,揣入袖中,又套上鞋才离开。
轻巧的门落上沉重的锁。
她想到这些日子还没有与沈知清单独见过面,便想着趁挑花的机会和她相处一会儿,虽然不必要,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陈霜凌杵在沈府门前,递了信,过了不久,里头那窈窕温婉的姑娘才出来。
二人共乘沈府马车出行,沈知清在车内才小声与她打招呼,并悄声对她说:“我长兄看不惯你,你当心着点。”
陈霜凌微微笑:“大家都知晓。”
沈知清呆愣:“原来是众所周知吗?”
“他看不上的人那么多,我都排不上号。”
沈知清干笑两声:“是吗?你不要介怀就好。”
街上一家坊子绿植卖得好,若是春夏,百花齐放,更添光彩,如今天气转凉,生意也不太好做,老板苦着脸,却也不打理那些东西,托着腮坐在柜台后,脑内想着天上掉客人的好事。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却被路旁的乞丐绊住脚。
快要入冬,乞丐们衣衫褴褛,大都堆在一处,十几个人挤在同一条小巷子里取暖,他们所坐之处的地面都发黄发黑。
一些闭着眼的不知是睡了还是死了,另一些睁着眼的,则用或祈求或怨毒的目光盯着来往的路人。
陈霜凌没搭理,绕了两步,乞丐还想再缠,陈霜凌便垂下眼,淡漠地看着他浑浊的眸子。
他很年轻,甚至说年幼,兴许只有八九岁,又或者十三四了,总之他瘦得让人惊异,以至于陈霜凌也无法立即推断出他准确的年龄。
那由内而外的腥臭味让她感到自己正置身于刚死了两头动物的沼泽旁,粘稠又肮脏。
但这小叫花子没有直接跑开,而是又顿在原地与她对视了一会儿。
这使陈霜凌想起小骗子,但也只是没有马上不耐地叫沈府的护卫用冷得发亮的刀剑驱赶他,仅此而已。
随后,她在确保自己身上没有沾染到臭味的情况下进入店内,并特意对沈知清道:“不要在这个时候大发善心。”
掌柜见有客人来,忙招呼她问:“姑娘喜欢什么?”
陈霜凌走到摆满绿植的架子上,正打算询问,店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陈霜凌不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