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与你。”
“我没这个意思,不要多思。”她说,“我只是怕你被人蒙蔽。”
白愈沉默。
“阿霜今日与朋友聊得不开心么?”
“没什么。”她说,“反正,我们两个谁也没把谁当回事,我还要时不时担心一下她会不会把我嗓子割开。”
她注意到称谓里的不妥,补充一句:“我和段绪年。”
目前为止,她还有吃有穿,没被卖到教坊司就很不错了,不再奢求从前的友人对自己施以温情。
她忙扯家常般问:“你喜欢哪间屋子?”
“东院。”白愈不疑有他,这般回答。
“好。”她不再言语,静静睡去。
翌日,陈霜凌起得早,请了摆帖求见沈知荇。
沈知荇自然而然应下,遂来到约定好的船舫中。
天已经晴了,温度都比昨夜高些,那一轮红日高高镶嵌在青白的布上,倒也不显得过冷过热。
船舫不算大,沈知荇经过几个雅间,就到了底,船上的奴婢为她启门,陈霜凌侧坐在小案旁的一幕就映入她眼帘。
陈霜凌身旁便是窗,此时敞开着,展露出船外的风景来,岸边的柳只剩些许将要死去的叶和一条光秃秃的、棕黑色的枝条,没有风吹,于是不动。
窗并不大,柳树望不到顶,却能看见陈霜凌向窗外瞥去的小半张脸,和随意地搭在窗上的发丝。
许久未见,沈知荇稍稍失神,貌似对方的气质比从前更自由不羁,连她何时回过头都不曾发觉。
“见过沈二姑娘。”她起身作揖,轻声问好。
沈知荇忙跟着见礼。
陈霜凌请她落座,她便坐于案上另一边,道:“姑娘唤我,我当真欢喜。”
陈霜凌把盛着红枣的盘子推过去。
“我也对你时常挂念。”
沈知荇又偷偷看她。
她整个人变稳重了,推盘子时,那双手更细,同时也更有力量感。
沈知荇将身子放松,余光中瞄见陈霜凌正望着她偷看的双眼,马上紧张地绷直。
随后对面传来很轻的笑声,如春风破冰。
“为什么怕我?”
“不……没有。”她明白陈霜凌早已知晓她并非是个懦弱无能的人,但自己此刻连讲话都讲不清楚,落在她眼中,是不是过于矫揉造作了。
她想解释,又觉得画蛇添足,只好调整坐姿,问:“姑娘有何事与我商量?”
陈霜凌不瞒:“随便聊聊,段绪年啊,沈府啊,或者,关于你。”
沈知荇不自在起来。
“姑娘莫要调笑我。”
她感觉陈霜凌离她远了。
沈知荇抬头,却见她靠在椅背上,抱臂笑看自己:“我知道我很好看,但不至于把你迷成这样。”
方才的稳重感荡然无存。
沈知荇默默吃了个枣,腹诽道:什么人啊。
不过由陈霜凌这一打趣,她确实不再像先前那般拧巴。
还未等动第二个枣,陈霜凌依旧没有讲正事的意思,小雅间的门却开了。
沈知荇再看,来的女子怀抱琵琶,发如墨绸,肤若凝脂,杏仁眼圆而澄澈,算不得多让人见之不忘,瞧着却实在无害单纯,桃红的衣裳穿得好好的,倒也别有风韵。
“你这是……”沈知荇试探着问,心想总不能真是喊她来听曲。
“来都来了,为什么不听琵琶?”
沈知荇咬唇。
她还没如此荒唐过。
女子一见陈霜凌,琵琶还不曾放下,就开始笑,还当着沈知荇的面说:“大人来取伞吗?”
陈霜凌抬手,拿住琵琶颈,将琵琶提进自己怀里,随意拨弄两下。
确实是好琴,音色清如溪水,只是她不弹曲,就是没规律地抚着,听得沈知荇心里不爽。她向来希望有始有终,这般挑逗琴弦,跟轻贱它没区别。
陈霜凌的声音响在沈知荇开口前,她问女子:“你伺候段姑娘前,是在船上撩拨于她?”
女子答是,又说:“这怎么叫撩拨?大人用词当真是不得画屏欢喜。”
陈霜凌一笑,徒手给画屏开了个核桃,递到她身前,画屏却双膝一软,跪坐在地,张着口“啊”了一声,摆明了要陈霜凌喂她。
沈知荇被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可画屏分寸拿捏得好,说话内容是责怪,语气又像撒娇,要别人喂核桃,也是先跪坐下,把姿态放得很低,简直把阿猫阿狗跟主子求怜爱的样子学了个十成十。
怪不得总有人喜欢往烟花柳巷之地跑。
不过陈霜凌没那样惯她,皮笑肉不笑地啧声,画屏又甚会看眼色地伸手拿住核桃,并说:“多谢大人赏赐。”
沈知荇觉得画屏叫人也很有意思,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