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通宵思考人生了，还是查霍氏资料了？”
黎苒在餐桌前坐下后，没过多久就听到了下楼的声响，抬头看着西装笔挺的霍岂宴，打量他的脸色。
不知道是因为脑袋的伤还没好，还是没睡好，他眼下有淡淡青色。
仔细看霍岂宴的眼睛，黎苒突然发现他的卧蚕很明显。
平时因为他的目光太锐利，神态又太正经，直视他只会特别注意他的丹凤眼狭长上翘，配着他贵公子的气质恰恰好。
但经历了他这几天的“冷酷总裁”，她再看他就会注意到平时没注意到的小细节。
比如他的那双眼睛加上卧蚕，有点狗狗眼的味道。
当然要呈现狗狗眼的状态，也要他的神态愿意配合，比如说他被她逼得无奈又愤恨委屈的时候，眼睛就多少沾点可爱的味道。
“你要看我看多久？”
霍岂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不耐地看向了黎苒，“你不要以为昨晚能改变什么，我只是喝醉了。”
黎苒才在霍岂宴脑袋有包这件事找到乐趣，听到他还陷在冷酷人设里没清醒，只觉得刚刚好。
他越晚清醒她的乐子就越多。
“简晨烨说你没喝酒我才让你开车，如果你昨晚喝醉了，那我可得陪你去警察局一趟。”
黎苒撑着脸打量霍岂宴，“还没过二十四小时，体内有酒精成分还是测的出来的，我陪你去自首。”
两人目光对上，霍岂宴沉默了片刻：“不去。”
闻言，黎苒皱起了眉：“那可不行，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哪怕霍家再有钱你也不能知法犯法，霍岂宴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霍岂宴早餐没有吃两口，人却站了起来，黎苒瞅着他的样子像是说不过就要逃，而不是要去警察局，就默默抽出了手机。
“既然你不主动去自首的话，那我就打电话报警了哦。”
说完黎苒低头解锁手机按110，霍岂宴看着她的动作，见她拨完号毫不犹豫地按了接通，他伸手按掉了通话。
机械音还没响起通话就结束了，黎苒拿着手机眨了眨眼：“等会你走了我还能打。”
霍岂宴手撑在桌上，近距离的巡视她脸上的情绪，明白她不打算退让，以及非要得到一个结果才肯罢休，他咬牙切齿：“我没喝酒。”
“哦。”
黎苒应了一声，非常信任他的不再要报警，而是收起了手机。
她当然知道霍岂宴没喝酒，不止因为简晨烨说过，还因为他们两个人接了吻，他嘴里有薄荷味有烟味就是没酒味。
说到烟味，黎苒想起了昨天她上头的时候，觉得霍岂宴怎么摸怎么舒服，等到她洗完澡再回床上就被子熏到。
喝酒那个环境，哪怕去的人不喝，在那里面待一圈人都是臭的。
虽然她在包间里面也坐了会，但不妨碍她把她半夜换床单被罩的麻烦都推到霍岂宴的身上。
“霍岂宴，你臭臭的。”
在霍岂宴穿上鞋走之前，黎苒冷不丁伤害了他一下，“昨天你把我的被子都弄臭了，你还想昨晚能改变什么，什么都改变不了。”
大概是她提体味攻击太伤人，站在玄关穿鞋的霍岂宴，鞋也没脱直接走向了她。
感觉霍岂宴这次大概是想给她点颜色瞧瞧，黎苒虽然站在原地没动，但双手在胸前比出了一个“×”的手势。
“霍岂宴你要是敢掐我脖子，你就完蛋了，家政阿姨正好还在，可以作为我提告婚内暴力的目击证人。”
被点到的家政阿姨默默从偷看的姿势，变成了露脸站在厨房门口。
见霍岂宴因为她的话，垂着的手从摊开变成握拳，然后又变得摊开，黎苒差点憋不住笑出声。
“黎苒，你真是个疯女人。”
霍岂宴嗓音被气得有点哑。
黎苒猜的没错他昨晚的确查资料了，再次确定他跟黎苒是相亲结婚，霍家没有破过产。
这些现实的资料没让他想起什么，反而让他的大脑更加混乱。
他想否定他脑子里的那些记忆，但有没有其他的记忆可以填充其中，他想对黎苒和善一点，把她当做无辜的人相处，可一看到她他就情绪翻涌，克制不住自己嘴巴。
而她明显看出了这一点，不主动离他远点，还光故意惹他。
“霍岂宴，撞了脑袋的可是你。”
黎苒垫脚手指点了点霍岂宴的太阳穴，笑盈盈地说，“如果要说谁疯了，那疯了的只会是你哦，我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