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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手段(1 / 2)

“师兄不会已经闹起来了吧?”

在“稚子”与“青年”状态之间来回切换愈发熟练的燕飞光耳尖动了动,听到了些很不寻常的动静。

苏如故自然也发现了那些鬼祟的声响:“你师兄办事历来都有分寸的,他没求救之前,咱们就在这儿安心等着就是了。”

雨师城中除了梅孟成这株老树妖之外,零散地有约莫四/五个元婴修士,商家是没有的,连刚刚去世的老家主也只是金丹而已,仅剩下的一个金丹就是商盛,所以同为金丹修士的杨云衣才能在家族中掌握这么大的话语权力。

而苏如故,是元婴期的修士。

如果不是顾忌着商家的事情对商尘澈道心有大影响,她早就亲自出手,为徒弟讨回公道了。

但修道这事儿,尤其在重视道心的古修一派,历来都只能靠着修士自己努力,总扒着别人是决计成不了道的。

所以古修们在外人看来就十分地“独”,无家无族,哪怕是血脉至亲渡劫不过陨落了,又或者道心破碎堕落成为邪魔被诛杀,他们也只是在事后叹息几句。

未免无情。

但在苏如故看来,亲友之间互帮互助很正常,但随意插手他人道途,才是真正无情,是打着为你好的幌子,要绝你的长生逍遥路。

何况古修们若是在亲朋有难时,也会不余遗力地帮助对方,若对方被杀陨落,也会找那仇人寻仇的,但修道渡劫是修者们自己的事情,外人擅自插手以为是在帮忙,实则是害了他;堕落为邪魔就更简单了,邪魔与修道者是敌非友,纵使惦念二者之前的情谊,也非要诛杀对方不可,不然损的就是自己的道心,自己的修行。

所以她心中虽有担忧,但也只是安安静静地等待着徒弟的求助。

母亲的仇恨始终都在商尘澈心底扎着一条深深的根,此时正是将其拔除的最好时机,苏如故有些预感,只要商尘澈圆满了结此仇,那他破丹成婴就在眼前了。

这世间有千百般的劫难,其中情劫最难渡过,这“情”所指并非男女之情,而是一切能令人动任何情的人、事、物。

或恐惧,或欲念,贪嗔痴怨尽在其中,稍有不慎,便是情火焚尽道心,百千年修为毁于一旦。

但劫难的反面就是机遇,得道失道转瞬间,端看个人如何了悟。

“不过,我等如何是可容小人肆意窥探设计的。”苏如故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碧玉的琵琶,她只是将夙心轻轻放在膝头,莹润如玉的小指随性地在琴弦上轻轻挑了一下,二人所听见的那阵窸窣声响便乱了节奏。

苏如故精通音律,更善用声音惑乱人的心神意志,不过一声轻响,便叫那在院外的鬼祟之人齐齐口吐鲜血,双眼的瞳孔放大,整个人都陷入迷幻之中。

他们一个个地走了进来。

穿着黑衣,蒙着面,一副见不得人的打扮。

“咱们这位商家夫人着实是个有趣的人儿。”苏如故收好法器,掩着唇低低地笑了起来,“她行事的手段,倒叫我想起我求道之前,还在闺中时曾听仆婢说过的一些故事了。”

燕飞光撇撇嘴,上前把领头那人脸上蒙的黑布扯下来,黑布底下的脸正是他们的“老熟人”黄管事:“不知道是什么故事,师父有给我讲过吗?”

他没再去拉扯其余人蒙面的黑布,而是很精准地从黄管事身上搜出一个阵盘,掂在手上看了看:“又是布阵,若徒儿记得不错,桃花坞比的传承更加偏向灵魂方面才对,也从未听说过他们有哪个是阵法大家的。”

“不过是些练武之人的故事,打打杀杀的,无趣得很,”苏如故从他手上接过阵盘,这阵盘做工细致,用料不算上乘,但阵纹的刻画排布都颇具巧思:“夺舍大阵,又是夺舍大阵,你师兄那身子真就叫她如此垂涎?连为师都忍不住想弄清楚到底传承的是什么血脉了。”

“那等师兄回来了,我帮师父把他摁住,放些血好生查一查。”青年嬉笑着说道。

苏如故摆摆手:“你师兄都那样了,就别折腾他了。”

她把阵盘塞回被控制的黄管事手上:“做你原本想做的事情。”

黄管事呆愣愣地,僵硬点头,一挥手叫身后众人跟上自己。

几个黑衣人在院中做出了几套制服空气的动作之后,又压着其中一团空气跟着黄管事到了院子中央,黄管事把阵盘往地上一放,黑衣人便上前,做了个割喉的动作,提着一个看不见的人往上头浇血。

燕飞光眼皮抽了仇,他看向师父,发现苏如故只是平静地看着,而他自己已经忍不住猜起了在这几人的幻觉中他们是如何对待师徒二人的......胸口涌上一股热意:“师父,师兄那边怕是有人等着这大阵起作用呢,看起来阵盘得用活人鲜血浇灌才成。”

苏如故点头:“嗯。”

得了准许的燕飞光果断上前,一把摁住了黄管事,他手中乍然显出一把长剑的影子,半透明的剑身上寒光闪烁,燕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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