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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去学校啊?礼拜二坐在这里发呆!”
“你也没去啊!你家开糖铺的吗?怎么在这里卖花生糖?” 未满十二岁的贺敬宸问请他吃糖的女仔。
“嘘!” 女仔扮鬼脸,“你可不要告诉其他人我没去学校啊!万一被我爸妈知道,肯定要挨棍子了!”
“我家不是开糖铺的,我这是从其他店铺进货,专门到牌坊这里来卖的,这里游客多,价格卖得高!”
“你很需要钱吗?”
“当然啦!钱有谁不需要啊?” 她语气似足大人一样,“我要赚钱帮我家姐买门票!”
“乜门票?”
“影迷会的票!”
贺敬宸还从未有过这种玩乐体验,好奇地问:“影迷会?票很贵吗?”
“肯定贵啦!限量的!我家姐想买正中间的位置,就更贵了!”
“那你要卖多少包花生糖才能存够钱?”
女仔愣住,“这个我又没算过噢!唉总之,卖得越多越好啦!”
“我同你买啦!”
“真的?” 女仔即刻笑成太阳花,“那你买一包?两包?三包够不够?”
“你有几多包?我全部买啦!”
“当真?!” 女仔脸上惊多过喜,“我这里好多包噢!起码十几二十包,你全部都要啊?你吃这么多糖吗?”
从学校逃课出来的,又没有司机保镖跟身,贺敬宸翻找身上才发现没带钱夹。
“我今天没带钱......”
“哈哈哈哈!” 女仔又是笑成太阳花,“我就说你怎么这么爱吃糖!原来你是同我开玩笑!”
“我认真的!” 贺敬宸急红脸,他原本是坐在石阶上,这时站起身,可以低头看见那女仔扬起的脸,发觉她鼻尖上长了颗痣。
“好啦!那就当你是认真啦!那你下次记得帮我买多几包!让我家姐可以早点储够钱买票啦!”
说完女仔就转身向石阶下跑走了,身姿轻快好似燕子掠过水池,一眨眼就不见了。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告诉她,他是贺氏贺老爷的孙仔,名叫贺敬宸。
如果她碰巧知道贺老爷在澳门是什么身份地位,一定相信他能帮她买下整间糖铺的米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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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岁的贺敬宸发觉,时隔许多年,他对十年前见到阿宝时的回忆却更鲜活了,许多细节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记得是在隔了一天的下午,阴雨天气,他又逃学走去大三巴,天气不好游客果然少了很多,他跑上石阶去找寻,那个挂着木箱卖米花糖的女仔是否有来。
“少倌!看路啊少倌!小心摔倒啊!” 亨叔追在身后喊。
不见女仔身影,少倌站在最高的那一级上转着圈找。
终于,从牌坊后面走出一位梳着孖仔辫的女仔,嘴里还叫喊着:“米花糖!又脆又甜的米花糖!便宜大包的米花糖!”
“哈喽!” 少倌向那边喊。
“哈喽!!”
那女仔正往另一边去,任他喊得大声却没留意,直到冲到她面前,她站定了才认出,立即喜笑颜开,“是你!你又逃学啊?!”
“你还不是一样!”
“我哪里一样啊!我读书好!不用坐在课堂里都可以拿高分啦!偶尔逃学几次,老师不管的!”
“我同你买糖!” 少倌拿出钱夹,里面厚厚一沓大额钱币。
女仔的嘴张得能吞拳头那样大,“你偷大人钱啊?” 忙把少倌拉到一旁隐蔽些的角落,用装糖的木箱遮挡他的钱夹。
“你是不是把你爸妈的钱包偷出来了?你赶快放回去啦!被发现了肯定打死你!”
“不是偷的......”
女仔根本听不进去,她机警地环顾四周生怕被人发现,“下次不要了!你才几多岁啊?就有钱包!还拿着钱包到处走,谁见了都知道你是偷了大人钱啦!”
“真的不是偷的!我上次同你讲过啦,我要帮你买糖,你有多少包糖我全部同你买!”
女仔的眼睛不停眨动,似乎很伤脑筋,“你真要买糖啊?这糖味道好好吗?” 说着自己吃下一块,微微皱眉,感觉普通。
少倌叹口气,将钱夹直接放到女仔木箱里,“是!我好爱吃糖!你这里的糖我都买下了!你帮你家姐买票去啦!”
一位大叔年纪的男人急匆匆朝这边走过来,还伸手想要抓住正背着他的少倌肩膀。
女仔一把将少倌拉到自己身后护住,转头小声念:“都叫你不要偷大人钱包啦!被发现了!”
“叔叔!买不买糖啊叔叔?” 她端着木箱试图挡住来势汹汹的男人去路。
“少倌!要落雨了!返去啦少倌!”
女仔又是发愣,像吃惊的兔仔定住不动。
贺敬宸从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