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着水汽,眉尖蹙着,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素日那双带冰的眸子,鼻梁高挺,薄唇紧闭。
他似乎睡得格外不安稳。
但......
隋!淮!景!为!什!么!会!在!她!床!上!
大脑短暂的卡机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俊朗的容颜近在咫尺。她只觉得这比那个早上还要惊悚。
没等她立起身子把人踹下床,睡在她身侧的人就伸出了手格外自然地把她向着自己怀里搂过去。
男人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腰线处,而她的手被迫蜷缩着抵在他的胸前。酒味混杂着沐浴露香在鼻尖萦绕不散,他胸膛滚烫起伏,灼热的呼吸悉数喷洒在了她的头顶。
贴得太近了,近到他的手稍一缩紧,她便额头抵在了他下颚,唇瓣恰对着他凸起的喉结。
脑袋近乎空白。
她差点以为自己作死做了一个关于隋淮景的春梦。
可是从手指感受到的心跳提醒着她。
这是真的。
“松开,我警告你啊,你......”
“阿青...我好累。”
含糊又沙哑的男音响在了她的头顶。
沈青琅哽了一下,睫毛情不自禁颤动了两下。
深呼吸一口气,她使劲挣脱了男人的怀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他带着委屈示弱。
她无可奈何盯着熟睡着的人,有点烦躁地叉着腰。
大概真的是梦中呓语。
就看在他已经醉到意识不清醒的可怜份上。
她暂且就不拽着他的脚把他拖到屋门外了。
最后,沈青琅带着一个枕头,睡到了沙发床上。
翻来覆去半天。
她用被子蒙中了脑袋。
这商家就是虚假卖货,说什么堪比席梦思?睡得真是太让人难受了!
——
清晨,沈青琅是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走出书房的。周一早八已经很痛苦了,没睡好,苦上加苦。
浓浓的食物香飘到了鼻尖,一下子她清醒了不少。
同一时间,隋淮景从主卧出来,他用手疲惫地扶着前额,身上带着浓厚的倦意。
沈青阳端着煎好的黄油面包上桌,视线扫到两个穿着睡衣的人,微微发愣。
他们今天出房间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对?
沈青琅带着股很深的怨气瞪了隋淮景一眼,然后错开他进到了主卧。
被瞪得莫名的人,轻拧了一下眉头。
他只觉得头无比疼,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和那几个贸促会的人吃饭,被他们灌了一杯又一杯酒......
昨晚断片了。
从主卧醒来他还有些恍惚。
所以发生什么了?
隋淮景比沈青琅先一步洗漱完毕。
看着面色冷淡,气场沉稳且矜贵的男人,沈青阳抿了抿唇把煎好的鸡蛋端到他面前:“我...随便做了一点。”
捏着眉心,隋淮景嫌弃眯了眯眼:“凑合。”
沈青阳极小声:“我是做给姐姐的。”
隋淮景没听清他的嘀咕,手碰了碰牛奶,只觉得温度不对,他不冷不热对着沈青阳道:“这杯牛奶凉了,你热一下。”
毕竟曾经隋淮景那恐怖的形象深入了心里,加上沈青琅从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尊敬”叮嘱,哪怕心中对他有意见得很,手里还是无比流畅地把那杯牛奶接了过来。
沈青阳端着杯子刚走了几步,就见着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扯住了自己手臂。
“他让你去你就去,这么听话?”沈青琅没好气睨了自家弟弟一眼。
说着她把装牛奶的杯子从沈青阳手里抽了出来,重重搁到隋淮景手边:“要热自己热,不许随便指使我弟弟做事。”
嘴角动了动,隋淮景轻嘲:“挺护犊子。”
沈青琅微微一笑坐下:“那不然呢。”
眼见着他要去拿那夹着最厚实的吐司,她伸出筷子拦了下他,对着他无辜眨了下眼睛:“这个好点的给青阳,他长身体。”
男人绷紧下颌,沉着眸子盯着她,手渐渐握成了拳。
沈青阳看着盘子里吐司,默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哪怕他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但还是能感受到,隋淮景身上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凉意,和那幽幽的目光。
深吸一口气,隋淮景放下筷子看着沈青琅:“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沈青琅似笑非笑“哼”了一声。
幸好他酒喝超量会断片,不然他要是知道他昨晚做了什么......
高低不会跟她在这里摆出一副死鱼脸的模样。
“怎么?全忘了?”
隋淮景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