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可能我真的不像阿姐那样天赋异禀,多年来我也一直坚信勤能补拙。”谢宛格外颓丧,“现在才知道不是所有差距都能拿勤奋来补。”
柳洲隐也蹲下身,“阿宛,我明白。虽然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更愿意看见你快乐。这些天你在柳家,并不快乐,事事拘束,这里不适合你。”他似是能明白谢宛心中所想,“你更适合去江湖,而我也不觉得只有剑术上的天才才配去江湖上闯一遭。你看傅大哥,他就不是天才。”
谢宛拔出剑,准备再试,“多谢,你说得有道理。”
“那只大雁也不用为一旁的伴侣离它远去而伤心。山穷水尽之时,若心意相通,总会有再会的时候。而那时,它们必然会感慨着相逢,阔别许久,心却不渝。江湖路远,终会重逢。”柳洲隐坚定地看向她,“你念好了的事儿,一定要义无反顾去做。”这就是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柳洲隐想着,到底还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
这番话让谢宛豁然开朗……是啊,独飞又如何?若真的值得,自然会突破千山万水重逢,若不值得,独飞就独飞了,反正已经这样许多年,不介意再过半辈子。土木形骸一具,来去自由,何必牵挂?“柳二,我希望你也能快乐。”她调转剑锋,运转气力,闭上双目冥想着剑谱上的招数。
游龙蜿蜒,剑气孤峭,如双峰中瀑泉,訇然中开。柳洲隐站在一旁,啧啧赞叹,想必这次,谢宛应该是练成了。
剑招舞罢,谢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每一次的取舍都让她更加成熟,思考这样选择的意义。时至今日,她越来越坚定,握紧了手里的剑,欣慰地看向柳洲隐,“我学会了。”
这时,婢女突然来通报:“二郎君,有人找你。”
独孤阙身着胡服,在柳府外等了很久。慕容策坐在车上,掀起小窗帘,“我说,你有必要临走了还来道个别?绮霞坊没有,就直接来柳府?你跟柳家二郎,一会儿可别打起来。”
“那种小白脸,我一拳一个。”独孤阙叉着腰,“主要是谢宛姑娘,我看她好像还在怪我,这话不说清回去会膈应。”慕容策放下帘子,“好,懒得劝你,打起来我可不帮。”
柳洲隐出门,看见胡人一队车马,握着刀柄警惕起来,盯得独孤阙好不自在。而独孤阙见了柳洲隐,脸上的笑也荡然无存,“怎么是你啊?我要找的是谢宛姑娘,谁要跟你说话。”
柳洲隐另一只手指着牌匾,“你好好看看这是哪儿。”独孤阙只好收敛了态度,“好,柳二郎,我是来找谢宛姑娘的。我们马上就走了,这次一别不知何时能再相见,所以来告个别。”
“你这告别没必要,反正以后也不相见。”柳洲隐对独孤阙没什么好脾气可言,下了逐客令,“走吧,还留在这儿做什么。”慕容策在车中虽一言不发,却听得一清二楚,感叹这柳二是真不能和柳大相较,怎么如此小肚鸡肠,见个面多大点事。正当场面尴尬的时候,谢宛跟在柳洲隐后面出门了,“独孤狼主,你找我有什么事。”
柳洲隐自觉地退到二十步开外的门内,正好什么也听不见。独孤阙见谢宛来了,喜笑颜开,“谢宛姑娘,我是来道别的。我们该走了,盘桓在此十余日,还想着要跟你再见一面把话说开,谁知道一忙就忙了这么久。”谢宛也是拿对方没办法,“好吧,你想说什么。”
独孤阙从袍子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纸,吓了谢宛一跳,“咳,实在抱歉。那日与你初见,我多有失礼,更在之后,屡教不改,大错特错。我诚心悔过,希望谢宛姑娘能看在我是糙人的份上,接受我的歉意……”谢宛示意他打住,“等等,我其实没太当回事,你为什么这样……”她忽然想起那次因为身体缘故撂了狠话,“那天我不是故意对你那么说的!是……”
还未等谢宛解释完,独孤阙就扔了那张纸,“真的?我就说嘛,你肯定不是故意的。我兄弟还说你讨厌我,才那么对我,仔细想想怎么可能嘛!”这人仿佛格外开心,只要知道谢宛的表态就已足够,别的再多都没必要,“那,谢宛姑娘,以后如果有缘,咱们在草原重逢,我可一定要请你喝上好的马奶酒,吃我们那儿最好吃的乳酥酪!我们得赶紧走了,”独孤阙回头看看,“我会让你对我改观的,我会让你喜欢我的!”
独孤阙一边说着一边摆手,骑在马上又回过头冲她一笑,欢喜溢于言表,衬得谢宛更不舒服,喜欢?什么喜欢?他最好说的是朋友之间志趣相投的那种喜欢吧!
谢宛回府,撞上角落里发呆的柳洲隐,柳洲隐见她,心情并不好,“怎……怎么去了这么久。”谢宛如释重负,“了却一桩心事。”
柳洲隐不依不饶,“他没安好心,一肚子坏水。要不是使者,我肯定揍他一顿替你出气。”谢宛笑了笑,“我要是生气,就自己去揍他了,无妨,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我知道你不愿嫁,所以,如果陛下真的答应了,我也会努力帮你拒绝的。陛下已经择好公主和亲,估计今日跟着他们就去漠北。”柳洲隐想起前几天的诏书,“并不是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