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自己,但架不住那锅鸡汤太香了。
他在云阙住了几年,厨师来来回回换了好几个,做的饭菜算不上难吃,但也说不上好吃,远不及谢江知光是一锅鸡汤就把勾得有些魂不守舍的地步。
于是他虽然心底很不服气,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去摆桌子了。
云阙的地方很大,但他们住的也就一个小院子。
猫咪都喜欢小小的窝,好像这样比较有安全感一点,所以住了这么多年也没扩建过,看上去略显寒碜。
平日里时雨和禾晚吃饭要不在厨房里对付,要不就在禾晚的房间。可现在多了个谢江知,禾晚的房间是不能去的,厨房坐三个人又太窄了,时雨只能把桌子搬到中间的庭院里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庭院里点了灯,在加上雾气,朦朦胧胧的一片,木须花在微风里摇曳,看上去倒别有一番风味。
时雨把炖好的鸡端出去,谢江知则在里面炒菜。
看见折回来的时雨,扭头朝理所应当的吩咐,“去,把我放在旁边的蒜剥了。”
时雨咬牙,“这是你的工作。”
“可是我忙不过来了。”
“关我屁事。”
“嘿!你这小屁孩!”
“……”
时雨恶从胆边生,抬脚踹了他一下。
谢江知懒得跟连形都不会化的幼崽计较,抽空把蒜剥了,要挟时雨,“有本事你等会不要吃。”
时雨朝他做了个鬼脸。
不知不觉间,他心里对谢江知的戒备慢慢的放了下来。但又没完全放下,毕竟他可是还记得他看向禾晚的眼神。
谢江知把最后一个菜炒完,解下身上的围裙,端着菜踏出厨房。
木须花枝桠的影子落在光滑的石板上,影影绰绰的一片,往外延伸就是青石板搭成的石阶,素白的身影提着灯,沿着石阶慢慢往上走。
一头雪白的发用一根素净的簪子挽住,垂在脑后,又散落在胸前,那白透着冷,像深冬的雪。衣服也是白的,纤长的手从宽大的衣袍里探出来,握住挑着灯的木棍,摇晃的火光映在手上,指尖白里带着粉。
风里还夹杂着虫鸣的喧嚣,谢江知站在原地,心比夏夜的虫还要躁动。
可他最后只是站在原地消化掉那些浓烈的情绪,露出一个笑来。
“你回来了。”
禾晚踏上最后一格台阶,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谢江知时怔了怔。还没等她回过神来,男人把手里的菜放在桌子上,把她手里的灯接了过去。
“快洗手吃饭,你肯定饿了。”
说完扬声朝厨房道,“小狐狸,拿筷子出来,开饭了。”
厨房里传来时雨不情不愿的声音。
手里骤然一空,禾晚虚虚的握了握,有些不习惯。她看着男人把灯吹灭,灯笼放在一旁的角落,熟练得像做了无数次一样。
“你何为会在这里?”
谢江知附身舀了碗鸡汤,“宗主说了,我以后是云阙的厨师。”
他吹了吹鸡汤,递给禾晚,“温度刚好,喝了好吃饭。”
禾晚看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鸡汤,诱人的香气顺着男人的手往她鼻尖里钻,不过她没接。
“云阙不需要厨师,我也没同意。”
谢江知仿佛听不见她的话一般,格外自来熟的拉过禾晚的手,把碗放到她手里。他的动作很自然,只是在碰到她手的瞬间,浑身上下的肌肉僵了僵,烫到一般,放下碗猛地收回去。
“不要着急拒绝,我真的没有恶意,我……”
他顿了顿,“我只是想把你照顾得更好一些。”
禾晚道,“我好几次差点杀了你。”
谢江知笑了,“我命硬。”
冰冷的气息毫无预兆的压迫着他,禾晚的脸在灯光下显出冷漠的色彩,“现在还命硬吗?”
谢江知额角青筋迸出,冷汗从他额头划过,他有些费力的喘了口气,“那也是我活该,跟仙君没有关系。”
禾晚收回威压,有些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怕死?”
“怕,但又不那么怕。”
他把手里的勺子放到禾晚的碗里,勺子和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拉回了禾晚的注意力。
她跟前的男人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声音比盛夏的晚风还要温柔。
“喝汤吧,暖胃,我炖了三个时辰呢。”
时雨拿着筷子从厨房出来,看见谢江知,不爽的皱起眉头,“喂!你干嘛呢?离我们仙君远一点!”
他一边拿着筷子一边愤愤不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借着我拿筷子的功夫偷偷和仙君说话。”
谢江知道,“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时雨,“我快三百岁了!”
二十五岁谢江知,“在你们妖修那里,都还没成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