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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2 / 3)

是不是认为,文鹤是我杀的?”

秦黛黛的手顿了下,并未隐瞒,她安静地点头:“阿望,最开始看见文鹤的尸体时,我的确这样想过。”

小岑望的睫毛飞快地颤动着,死死抿着唇,小手紧攥起来。

秦黛黛将他紧攥的拳头温柔地松开:“可很快,我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小岑望猛地抬头望向她,幽暗的眼眸深处隐隐亮起一点星火。

秦黛黛笑了起来:“因为阿望答应过我,他讨厌麻烦,而且我相信,他也不会将他的阿姊置于麻烦之中。”

在她告诉他“人界有人界的律法,杀人会很麻烦”的那夜,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将她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上。

小岑望眸光地那一点星火如同被再次点燃,眼底重新有了亮光:“阿姊,我没有杀他。”

“我相信,”秦黛黛摸了摸他的脑袋,“是阿姊该对你说一声抱歉。”

小岑望摇头:“我从未怪过阿姊。”

秦黛黛看着眼前孩童澄净的眸子:“那阿望能告诉我,今早我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吗?”

小岑望的脸色微白,许久道:“那个叫我‘乖孩子’的人,是他,却又不像他。”

“阿姊走后,我看见了他。”

*

今晨。

“阿望,在家中乖乖等我好吗?”

岑望看着匆匆离去的阿姊的背影,他知道,阿姊是去寻吴常安了。

他不喜欢阿姊为了吴常安这样担心,可是,阿姊说“家”。

他喜欢阿姊口中的“家”。

他和阿姊的家,再无其他任何人。

岑望走到一旁的石阶上坐下,拿出七情书,一页一页地翻过,注入灵识,直到最后一页,他有些沮丧地合上书页。

他不懂,这种又喜又酸涩的情绪叫什么。

也是在此时,门外有细微的动静响起。

岑望抬眸,满脸皱纹、脸色青白的老叟站在那里,目光死气沉沉地看着他。

就在那一瞬,他的脑海中涌现出许许多多本不该出现的画面。

囚禁妖兽的牢笼,一声声诡异的“乖孩子,不要乱动”,一刀刀剐下的血肉……

没有阿姊,没有家,没有修炼。

有的,只是漫无边际的黑暗与冰冷,日复一日的被当做牲畜一般啖肉饮血。

直到后来,当那把曾将他千刀万剐的匕首妄图剜去他的那颗金丹时,天雷大震,铁铸的牢笼不堪一击地被劈开。

拿着匕首的男人边惊呼着“你是什么妖物”,边惶恐地后退着,而他却一步一步从牢笼走出,每一步,脚下都是血污,身后的雷电更胜。

最终,他伸手,雷电劈落在男人身上,刺眼的光芒后,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人。

他跑了出来,不知疲倦地在暴风雨中跑着,从夜晚到白日,雨始终未停。

不知多久,一个穿着雪白道袍的修士出现在他面前。

鹤发童颜的修士挥手便止了风雨:“天相异动,原来你在这里,”他对他伸出手,“找到你了,小少君……”

而后,岑望从回忆中抽离,看着不远处的老叟。

他该是死了的。

可如今,却好端端地出现在这里,只是老了而已。

而且,他的回忆中怎么会没有阿姊?

是阿姊将他从炼狱般的牢笼救出,阿姊让他在家中等她回来……

老叟肢体诡异地朝生祠跑去,像是竭力佐证阿姊存在的痕迹,他跟了上去。

地脉灵力在生祠周遭颤动,当他挥手击向那老叟的瞬间,他想起阿姊的话,他不能让阿姊觉得麻烦。

于是生生移了方向,冠冕堂皇的生祠、供奉的邪恶之徒,顷刻间化为一片废墟。

而那个老叟,却目眦尽裂地看着他,生生自绝心脉。

不知多久,在一片废墟之中,他听见阿姊唤他:“阿望。”

*

知县领人前来时,秦黛黛和小岑望正在如常用昼食,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二人如今都是灵体,不用一日三食,但今日毕竟是新正,秦黛黛做了两道菜,小岑望乖巧地点燃火符,煮了饺子。

外面依旧能隐约听见吵吵闹闹的声音,二人却都未曾受到任何干扰,只安静地吃饭。

也是在这时,院门被人敲了两下,知县带着人走了进来。

秦黛黛自是知晓因着何事,对小岑望说了句“乖乖吃饭”后便走了出去。

果不其然,生祠坍塌、祠堂地裂一事颇为严重,谁也未曾想到,供奉了十年的神医,竟极有可能是数十孩童失踪的凶手。

而那些幼童的白骨也都已抱回县衙,留待确认。

仵作虽验了文鹤的尸身,却也无法证明与岑望无干,尤其人界律法在先,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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