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的裴氏便在本朝销声匿迹。”安顺公主紧握孟子皎的手说道:“圣上心狠,便是只有蛛丝马迹,他也会穷咎其责,若是你窝藏裴氏罪女的事被人捅将出去,那么孟氏少不得要经历一场腥风血雨。”
孟子皎闻言,眸光逐渐黯淡,反观安顺公主,眼神逐渐凛冽,愤恨而肃杀。
“可是姨母,映雪如同孩儿的命一般,若是她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孟子皎幽怨道。
“胡说,你母亲当年假扮我引开追兵,既是为我,也是为你,她拼死才保你一条命来,你怎可为了旁人要死要活?”安顺公主少有对孟子皎发怒。
孟子皎见状,连忙退至一边跪下认错:“姨母骂的对,孩儿知错了。”
“哎。”安顺公主长叹一声,继而又说道:“以我的脾气秉性,若是对你有威胁的人,我是断断不会容她活到现在,这么多年我还留着她,自然也是因为你,可你如今也要成家,便是我不喜那平桥民女,但她也比这罪臣之女要好上许多,天子旨意不能违拗,否则便是杀身之祸,今日韦映雪尚能喘息,但她能活几何也全由你决定,若孟府为了她整日纷争不断,怕她也是脖子挂在刀刃上,左右都是一死。”
安顺公主的话显然比孟文山更中用。
孟子皎回到玉芙楼的时候,面上愁云惨淡,一言不发。
雾里帮他宽了外衣,连忙奉上一杯热茶。
“哥儿,这是大爷打发人新送来的雨前龙井,说是庄子上新奉的,品相极好,您赶快尝尝。”
孟子皎极爱饮茶,可今日却对茶失了兴趣,只看着悻悻发呆。
雾里见孟子皎这般模样,便出门问跟着伺候的喜梢:“哥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跟丢了魂儿似的?”
喜梢连连摆手:“雾里姐姐,我也不知,哥儿同公主说完话便是这样了,我问什么也不说。”
雾里愁心忡忡的摆摆手:“算了,你自去吧。”
雾里刚转过身,就见孟子皎出了玉芙楼,快步来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雾里,映雪呢?”
雾里神情微顿,但很快便缓了神色。
“哥儿放心,韦姑娘已回到了揽月水榭。”
“她怎么样?”
雾里笑道:“肉皮儿一点没破。”
“那我去瞧瞧她。”孟子皎说着就转向了揽月水榭的方向,可没走两步却又折返回来。
“哥儿忘东西了?”雾里不明就里。
孟子皎重重叹了口气,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蹙了起来。
“既无事,便让她先歇着吧。”
孟子皎说罢,转身又进了楼。
雾里眸色渐暗,将正在洒扫的芳原叫来跟前,嘱咐道:“芳原,我去老太太房里送盏新茶,你去哥儿前伺候,若是有什么即刻叫抱琴去禅安院找我。”
芳原放下扫帚,拍拍手:“雾里姐姐放心,我保准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