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砚一样不少。令执笔没想到的是,福棉直冲冲的走上前,附身去看纸上所写。
福棉眼看着字,一脸嫌弃,道:“你这字儿也太丑了吧!鬼画符似的。”
福棉二话不说扯起桌案上的纸展示给墨临,她道:“他写我的名字诶。”
墨临一顿,登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这鬼画符给揉成团。
趁着执笔稍稍分神的时机,福棉将竹筐扣在了他的头上,整个人都在筐中不断挣扎。
福棉稳稳的坐在竹筐上,道:“委屈你了,等会在放你出来。就当做是你将我名姓写那么难看的补偿吧。”
福棉从扇面扯出一张符箓贴在竹筐上,低声道:“安静些。”
那朱帝劝下那随行的几位道僧,径直走向后殿。
在殿内坐着的二人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朱帝一踏入后殿的砖块上阴气便深重一分。就连站在福棉身后的墨临都觉着背后有些阴森之感。
福棉坐在竹筐上轻笑招呼朱帝:“欢迎来到生杀殿。”
朱帝脚步顿住,着实不敢再上前一步:“你说什么?”
福棉并未理会他的疑问,只如常道:“尊贵的帝王,请进吧。”,旋即贴心提示:“不进来的后果很严重哦,朱令渊。哎,想一想,高高在上的帝王入地府后被万魂纠缠,他们口中念叨的执念只剩叫你还命来!啧啧令人唏嘘……”
朱令渊高喝吼道:“你们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敢如此诅咒帝王!”
福棉摆摆手,叹息一声随即拿着扇子,道:“都说了你若再不敬,罪孽录上就得添上我们两人的一笔,怎么就不信呢?”
倏地,一股风猛然将朱令渊给带了进来。他狗啃灰的趴在地上,大殿内阴冷异常。可他却怎么使劲都爬不起来。
“你看看,好言相劝叫你自己进来,现下吃瘪了吧。”,福棉起身蹲在朱令渊的身侧,使着扇柄敲了敲他的脑瓜。
朱令渊怒气冲冲喝道:“你!”
谁料,竟然一撑能动了!他连忙收住话头,站了起来掸了掸衣衫。
福棉重新坐回竹篓上,悠悠然道:“朱令渊救你可以,但……”
朱令渊双手抱臂,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道:“说吧,是想要金银财宝,还是加官进爵?”
“嗐!瞧你说的,此等俗物大可不提。你下次供奉改拜山头怎么样?”,福棉挥挥手状似一脸无所谓提道。
朱令渊作为帝王可太知晓人心为何,立刻反应过来问道:“供奉你们二人?”
福棉赞叹道:“帝王英武。”
“哦?若是我不愿如此呢?”,在福墨二人眼中朱令渊是如今站在混沌之中与自己讨价还价。
福棉将手肘撑在桌子上,哼笑道:“朱令渊,那就不好意思咯。”,旋即将他额前的那缕光晕收回扇中。
霎时,朱令渊深感四肢百骸的阴冷,像是有人将他往地内拽,根本动弹不得。
这时,一道符纸飞在朱令渊眼前。便听福棉的声音道:“视阴符,通阴。”
恍神间,一张青灰苍老的脸怼在朱令渊面前,听他声音嘶哑,道:“你来啦,老夫等你好久了!”
脖颈后侧一阵鸡皮疙瘩起来,一个冰冷的触感贴在他的颈子上,嬉笑道:“把你的身子赔给我吧!”
朱令渊颤栗着低头看向脚下,无数阴物从地下钻出想要将他连拖带拽的摁入地府。
随之视阴符的燃烬,脚边身上的阴物尽数消失在眼前。但身子上的触感是一点都没消下去。
他的嘴被人从前后都捂着,只能发出哼闷的求救声。福棉啧了一声,道:“你们把嘴给堵上了,我还怎么谈条件?撒开!”
呼吸登时顺畅,朱令渊急忙呼喊道:“救救我!救救我!愿意愿意供奉!天天供奉都成!”
“成交!”,福利甩出敕令扇将朱令渊从黑团中捞了出来。
他撑着桌案勉强保持着帝王的尊严。福棉道:“朱令渊你得亲自跟我们走一遭了。”
福棉捻诀将竹篓轻松背起,墨临给朱令渊递了张白布纸钱,淡淡道:“这个物件你收好,若是丢了你便回不来了。”
朱令渊如获至宝般将白布纸钱攒在里衫内,不放心的按住。
他随着二人登上卧坐的神像前站定。就见福棉从扇中抽出一张黄符悬置在神像眼前。倏地,一个泛着光晕的孔洞出现在眼前。
人站在此处像是要被着光晕生吞活剥了般撕扯着难受,朱令渊顶着撕扯之苦跟上二人的步子。
骤然,朱令渊虎躯一震苦痛消失,坐在高堂之上。
龙椅下端群臣而立,均是一一作揖,语调中却是尽显焦急:
“望陛下三四!”
一呼百应:“望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