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棉调转身形敕令扇悬置于半空,可见小阁楼的纸糊窗外隐隐绰绰站了不知多少人。
像是听到门内的响动,竟然一心想着冲破金丝楠木门。福棉身后隐约闪起光晕,数百符箓浮于身后:“戊戌,纸扎人出!”
戊戌利索答道:“是!”
就见在福棉一周围上了一圈纸扎人,又在缠斗的墨临身侧站立。
“开眸醒智。”,唰的几声数十个纸扎人的额头均被贴上了符箓。瞬间,纸扎人睁开眼呈斗战状态。
“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了,你找你怨恨的人啊,别纠缠我们对不对。”,福棉边说小阁楼内的符纸四周贴的越多。
墨临这边幡灵掉落半数将那团黑雾纠缠休止,黑雾嘶吼着想要反噬幡灵可终究败下阵来。化作烟尘遁地,不见踪迹。
福棉将符箓尽数贴完,外边传来自己的哭怒声:“为什么?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跋山涉水翻山越岭,苦难我受!伤痛我接!我究竟还有什么不能让你们放过我的!?”
福棉自己的都痴愣一瞬:“这是我的声音?学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接着又听外边道:“你就该死!为什么数万恶鬼阴物没将你这种人给生吞活剥了!?”
“你残害百姓!枉顾生人!无数百姓因你而亡!你不该死吗?!”
“事分两立说!我从无过错!无罪可受!”
福棉又坐回椅子上像是听戏般,扇着扇子悠哉悠哉,道:“好一出大戏,他们是要将这出大戏演完才肯罢休?”
墨临站于她身侧,道:“想来应是如此。”
“那你觉着谁有理?听这大致意思像是通懂些术法的半仙给朝廷一个解决办法,不过看来这百官不满意。”,福棉转头问道。
墨临垂眼回视,道:“知之天命已经是窥探天机,若是强行修正那便会将自己拉入虚无深渊。”
福棉合扇笑道:“有理。”,说罢,她便站了起来,外边已经吵嚷着要将那半仙活活烧死警示众人。
“但我还是觉得有异,人本就轮回于三界,不应一味择自处,生灵并无高低之分。”,她背对着墨临,所有敕令符纸均被集中在一处。
“从心而动!”,话落霎时,数百黄符倾出木门,骤然所见林林立立一大堆阴物,吊着脖子瞪着眼,像是在等他们出现一般。
猛得,身后飞出幡灵,白光同黄符一同乍现,纸扎人扑上去撕咬阴物。
三方齐动,那群吊脖子阴鬼落入下风,其中一纸扎人像是同一阴鬼杠上了一般,两方缠斗凶狠都使出全力。
“这小纸扎人有点意思!”,福棉分神看到后笑道。
戊戌探头道:“仙官!升级我!惊喜会更多!”
“回头再说!除阴呢!”,福棉踩着一个阴物的脑袋,贴向另一个阴鬼额间符箓,抽空说道。
“仙官,感觉这一次的阴物要比上一次的强些,不知是不是错觉。”,戊戌驱使着纸扎人道。
福棉踢散几张符箓,黄色符纸落入地中,她道:“不是错觉。”
墨临紧随其后,将几片白布纸钱甩向黄符的地方。
黄红色微光同白光掺在一处,转眼间,一个巨大的阵法浮现在眼前。
原是福棉在阁楼中所布的阵法,墨临踏入阵中。福棉手指捻动,掐诀道:“平怨掩仇,勿叨寻常人!怨了系于身,尽可安心去!压!”
数百阴鬼吊着脖子,收起了诡异的笑,拿一种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着二人。旋即,便并无嘶吼的被符阵给压了下去。
戊戌举手问道:“仙官,这是什么符阵?”
福棉收神敛气道:“怨压符阵,可压制邪念强力阴鬼,只不过要将这些阴鬼的怨念系于己身,化解后便可消除。”
“啊!什么?!”,戊戌吃惊道。
福棉俏皮眨眨眼,道:“别担心,这不是还有墨大冥官作陪嘛!真够意思!”
墨临立于月下,像是个隐士一般。福棉将手搭在了墨临的臂弯处,显得甚是熟稔,她比着大拇哥道:“墨大冥官,你可真够意思!怨压符阵你都陪,天底下没有比你更好的搭档了!”
墨临只微微颔首,道:“今夜应不再有阴物叨扰。”
福棉立在院中,环视一圈点头道:“再来就不礼貌了。”
月下清朗,二人的影子被拉长:“回小阁楼睡觉,这庙中三座大殿还有两座没探,可得好好休息。”
说着,福棉扑腾着扇子几步闪身到了阁楼二层。她向下同墨临招手,压低声音道:“墨大人,快上来歇息。”
墨临踩脚蹦上阁楼,规矩的坐在木椅上。而福棉已经大咧咧的躺在了堆砌的麻布袋上休神,忽的她道:“墨临,谢谢你。”
阁楼内的人久而不答,像是睡了过去时,就听墨临道:“此等术法并非良法,莫要再用这种法子。”
“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