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远在西羌的叶景初也得知了西平侯府沉冤昭雪一事,他坐在院子里独自饮着酒。
“霓凰郡主,你终究是盛家人。”叶景初眉梢带喜,眼中却很消沉。
“镇国侯,一等侯爵,世袭罔替,这泼天的富贵,何等荣耀,这浩荡的皇恩,我该如何答谢你?”
尽管叶景初动作很迅速,盛云初还是赶在他动手之前摆平了所有事情。
他说过,他要的公道自己讨回,而她也说过,他要到公道她会帮他讨。她做到了,不仅讨回了公道还升了爵位,连同园寝都已修好。“一门两将双封侯,天下孰人不羡慕?”
“叶家沉冤得雪,星原大人不该感到高兴么?怎么一脸落寞?”南伽女王走进来。
叶景初闻言,起身恭迎:“女王大驾,微臣有失远迎。”
“无妨。你我是君臣,也是盟友”,南伽女王示意他坐下。
叶景初倒了一杯酒给她,“臣为之前诸多隐瞒向陛下请罪。”
南伽女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说实话,本王曾恼过,却不曾怪过。接下来,你作何打算?”
叶景初:“微臣身在西羌,就是丞相星原。如今吐蕃集结兵力蠢蠢欲动,微臣自然以国事为重。”
南伽女王很满意他的态度,将手上的军报递给他,“新鲜出炉,本王想着星原大人看后定能睡个好觉。”
叶景初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好消息。
“两个时辰前,吐蕃边防已换,留守不足千人,看来是撤兵了。”南伽女王道。
叶景初望着南伽,问:“陛下不打算报仇了?”
南伽女王起身,“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设计的那些兵器足够震慑吐蕃两年,你为本王争取了两年的时间,足够了。”
叶景初没有问南伽女王的计划,他一旦离开西羌,知道的机密越少越好,遂道:“那微臣提前恭贺陛下马到功成。”
南伽女王接受了他的祝福:“承卿吉言。你打算何时回去?”
叶景初知她问的是回长京,他还没有想好,只道:“在等一个时机。”
南伽女王:“离开之前,处理好你丞相该承担的事务。”
叶景初躬身,“谢陛下。”
叶景初守信,安顿好西羌的所有事务后才回到了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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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秘境已今非昔比,俨如城中城。
叶景初这位大漠狼主在黄沙漫天之地呼风唤雨,跟随者皆忠心耿耿。
他以大漠狼主的身份来到漠城,城主正是阿牧。
“终于得雪了,侯爷和大公子九泉之下也该安眠了”,阿牧激动道。
叶景初拍着他的肩膀,“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阿牧摇头,“我本就是叶家养大的孤儿,生死跟随公子。”
两人策马在沙漠中,雅丹地貌在落日的映照下显得尤为雄浑壮观。
“独狼怎么没跟来?”阿牧没有看到独狼的踪影,问起来。
叶景初笑,“此刻估计在哪花前月下呢。”
“花前月下?”阿牧一脸惊讶。
叶景初:“你还不知道?他看上了一个绣娘,天天粘着,风雨不退。我也是回到秘境才知道。”
“铁树开花了啊”,阿牧打趣道。
叶景初也笑起来,“独狼的婚事有着落了,等我回到凉州,给你和孔先生也说一门亲事。”
“我不要”,阿牧一脸拒绝。
叶景初侧脸抬眉:“嫌弃凉州?金城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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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幕,笼盖四野。
阿牧捡来干柴点火,烤着馕饼,叶景初温着酒,两人回忆起儿时........
“世事如苍狗,过眼云烟散,极目不见故土,抬头却是同一片星蓝。”叶景初仰望着繁星璀璨的夜空,轻声道:“是时候回去了。”
叶景初在漠城恢复了身份。
西北大营里拿到叶景初亲笔书信的阿照喜极而泣,他等着叶景初名正言顺归来已三年。
收拾妥当后,叶景初率队从漠城出发。
一行人贯穿沙漠腹地,走过雅丹地貌,向风鸣谷而去。
他要从叶家军惨败的战场生还,在这里恢复原本该有的记忆。
行至风鸣谷时,黄沙铺天盖地而来,天色瞬间白切黑。
叶景初和随从们牵着马趴在地上,待尘沙呼啸而过。
风鸣谷一战,画面悉数浮现在他脑海。
他看见可亲可敬的父亲骁勇善战的身影,他看见最亲密的兄长意气风发地舞动枪剑。
“三郎,看好了,叶家枪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