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孩子就算下了晚自习也总留在教室一直学到闭灯,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张馨见是姜妍脸上也不见尴尬,只是又把手里的蛋糕给收回去了,淡淡的说:“回来了就去休息吧。”
“嗯。”
姜妍转头就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书包扔在桌子上,换下校服,她的脑中还转着事情。
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循着记忆将原主保留下来的教科书全都翻了出来,打算重新梳理一下,这倒不是难事,因为她曾在古星研究学会卧底过,为了不露馅,恶补过不少相关知识,还在那里跟着教授学到了不少,这些东西还没有初级的机甲体系复杂。
更何况,她脑中还有原主扎实的知识记忆。
相较之于应付考试,她更好奇的是,原主年纪轻轻为何会失去生命。
姜妍翻找着原主留下的东西,她有一本日记,但日记中并无任何文字,只有几张线条又杂又乱的画。
虽未有任何说明,但看着就很压抑。配合着日期和脑中的记忆,这些画全都是在最不开心的时候画下的,一个小女孩被捆绑、被刀钉在墙上、被捂上嘴巴……她画的全都是自己,从这些压抑黑暗的画中也能看出,原主的精神状态绝对算不上好。
她的心里状态已经到达一个极点,一定是又受到了什么刺激,才会想不开的。
不同于一般高中生下晚自习的时间,秦御回到秦家老宅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了,他两手插兜书包都没带,身上的校服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一打开大门,窦丽香正端坐在一楼的正厅。
秦御脚步一顿,转头就要离开。
“儿子!”
窦丽香及时出声,秦御的瞳孔深处略过一抹幽红,然后归于死寂。
他转头,雕花木门上刻着他高大健硕的身姿,如一匹蛰伏于黑夜中的野兽。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秦御扯扯嘴角,掏了掏耳朵:“不愿意回来,这太远了。”
窦丽香张了张嘴,却只能徒留叹息:“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
“还那样。”
“那……”窦丽香小心翼翼的问,“肚子饿吗,我给你煮碗面当夜宵?”
秦御终于彻底转回了身体,大步朝沙发的方向走了几步,手撑在沙发背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的母亲:“你是回来给我做饭的?”
窦丽香眼中的一丝一毫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她的眼中有关心,但更多的却是胆怯:“二叔说……你最近……”
窦丽香几乎不敢看自己儿子的眼睛,不知是那与生俱来的气势,还是因为这个儿子已在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然成长为比她还要厉害的模样。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这个儿子,怕是多过爱的。
秦家福泽深厚,世代富贵,全都源于秦家祖爷爷那一辈,那个时候的秦家家主本也是经商,但遭逢战乱,世道不好,大家都很难过。
那时的秦家主还是个十七八的小伙子,赶路时找水喝,因岸边湿滑坠入湖中,找到一神秘木箱。
打开箱子,里面有只无瑕白玉雕刻而成的狼王。
当晚,那古董玉雕入梦,这个不知名的神明想要获得秦家人的信仰,作为报酬,它会庇佑秦家子孙泼天富贵。
秦家主同意了,第二天醒来,他的胸口多了一个暗色图腾。
自那之后秦家世代都有一个从出生都被选中的婴孩,那个孩子必将优秀且神异,成为秦家家主,稳固秦家的基业和富贵。
秦御就是这个出生就被选中的人,所以他是在别人的殷切和崇敬中长大的,他从小便独自一人住在山间供奉着神明的住宅,不能与父母亲近、一言一行受严格教诲和管束,历代的继承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包括上一任秦家主,他的二叔。
但是秦御却好似天生反骨,性格爆裂,不拘管束。
二叔体虚,近来愈发孱弱,秦家的未来,几乎所有人都指望着秦御。
而到了秦御这里,似乎也出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境况——他无法离开良城,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牵着他。
他的身体中似乎流淌着狼的血液,每到月圆就会失控,一旦离开那神明庇佑的范围,他的皮肤便会坚硬如铁,双眸暗红,长出利爪。
秦御觉得是这个所谓神明让自己变成了怪物,所以他不信它。
而二叔秦清忻给出的解决方案,就是测算出与秦御命格相和的姑娘,希望以此冲一冲他的煞气。
秦御对这种邪门歪道直接就是一个大白眼,尽管他知道,当今信奉科学的时代,他们家族这样的秘辛本就不科学。
而这命格相和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你二叔说,他找到了……那个姑娘……不做别的,现在又没包办婚姻那一套,你们可以交个朋友,相处看看……”
“只是交个朋友……”
秦御那双锐利的眸死死盯着自己的母亲,声音突然拔高:“你大老远从国外跑回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个吧?”
窦丽香的眼中出现一瞬间的躲闪,语气都弱了几分:“秦御,你听妈解释……”
但是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