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兆森怕她伤到自己,握住她的手,可她力气很大,比清醒的时候大。他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希望能她感受到自己就在她身边,“娇娇,我在,我在。”
她似乎听到了他的安抚,慢慢平静下来。
一早醒来的时候,伍樾看见谢兆森脸上好几道红印,像是被人抓的。她看看自己的手,发现指甲里还残有皮屑。
原来是自己的杰作。
“怎么了?”见她情绪低落,谢兆森俯身问。
伍樾伸出手摸了摸那被她抓破皮的脸,两道泪不由控制地流向两侧,滴在枕头上。
他拿着热帕子帮她擦拭眼泪,轻声道:“没事的,别难过,一切都过去了。”
他帮她洗漱完,接着喂饭,喂药,再给她的身体上药。
上午她精神好的时候,他照常读书给她听,还特意坐在床头边,让她靠着他,把书放在她面前,一个字一个字念给她听。
伍樾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地看着那些字。
他时不时趁机亲吻她一下,让她知道自己的爱意。
她偶尔也会回他一个微笑,一个礼貌性的微笑,但是谢兆森都开心半天。
又过了三天,伍樾总算能下地走几步了。
大家也都为她开心。
这天,她对谢兆森说话了,她谢谢他这些日子的照顾,叫他去忙自己的事情,不能因私废公。
“傻丫头,我心里有数。”谢兆森拿了热帕子硬要帮她擦脸,“遇见你之前,我都是起早贪黑地帮曾大人,反正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现在不一样了,我要陪你。”
他说的伍樾也不大明白。
其实伍樾的意思他明白,但他就这么打岔,不正面回答。
“九叔,你知道我是谁?”伍樾想把话挑明了。他顿住了手,看着她的眼睛道:“知道。”
“那你可能不了解我,所以,”伍樾顿了一下,“您还是回去吧,这样对你我都好。”
谢兆森眼里闪过一抹忧伤,道:“先不说这些好吗?等你身子好了再说其他。”
“说不说都一样。”伍樾淡淡的,“我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你不知我想,我也不懂你。我就是这世间的孤魂,说不定哪天就消失了。”
“不!”谢兆森揉着她的脸,“我不许你离开我,你就是去了天边,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既然赶不走,那伍樾也没办法。
她下了床,坐在桌边,拿起炭条,写写画画打发时间。谢兆森就一旁看着,时不时还问她那些字简体字怎么认。
伍樾也都一一教他。
谢兆森请她教他用炭条写字,不过他的大手拿着小炭条很不方便。伍樾又告诉他,有一种笔很长很实用,把炭条夹在木条里面,这样用的时候不脏手,用完一点就削去一点木头。
第二天,他就按照伍樾的描述,做了一支铅笔过来。
“别说,还真像呀。”伍樾握着铅笔写写画画,方便多了,写的字也好看。
“行云流水,娟秀中还带着点跋扈。”谢兆森夸赞她的字,他一把握着伍樾的手,学着写起铅笔字来。
伍樾也觉得挺有意思,便认真教他。
他要是写不好,还用铅笔敲他的手心,因为他走神了,根本没认真学,害她白费力气。
他任由伍樾惩罚,然后抱着她,他明显感觉她身子一震,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然后有些慌神推开他。他知道她还没走出那恐惧的阴影,他也不逼她。
接着又缠伍樾教他写字。
五日后的一个早上,谢兆森告诉伍樾,他要回族里一趟,说是他母亲的忌日。
“我姐姐也来了,到时候我就跟她说咱俩的事。”谢兆森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见伍樾没什么反应又道,“晚上我就赶回来。”
结果,晚上他根本没回来。
期间,魏老头特意上门来瞧伍樾的病,并帮她把头上的纱布拆了。只是看到她额头的伤疤,有点犯难。
“老先生,一点伤疤没关系的。”伍樾反过来安慰魏老头,“只要不留下什么后遗症就行。”
“那不会的。”魏老头很欣慰,“回头我调个药膏,涂抹些时日也能淡化。”
“不用什么药膏,这样已经很好了。”伍樾叫小青给他上了茶,并送了些煎包过来,“老先生,还麻烦帮我妹妹瞧瞧她的嗓子。”
魏老头看了眼小青,叹了口气,“她的嗓子我上次看过,只有三成的希望。”
“三成已经很好了。”比她预期的要好很多了,“还请老先生多多费心。”
听了伍樾的话,魏老头很欣慰,“那明日叫她来医馆,我给她扎扎针。往后隔日扎一次,再配上汤药。先试一个月再说。”
“成,那诊费药费大概多少?”伍樾问。
魏老头默了会儿,道:“这个……等我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