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停止了,过了好一会那人才应:“月娘,你让我们好找啊。”
谢宝根!伍樾心下一咯噔,他怎么找到这里的?
小青做好了干架的准备,把伍樾护在身后。伍樾此时心乱很害怕,她今天怕是躲不过去了,万一她们被带回了村子,面临她的将是更加严厉的惩罚。古代这些惩罚好像都是为女人设置的,她有些后悔,当时应该找菊香求助,说不定会有更好的法子。
都是她自以为是造成的局面,反倒连累了小青。
伍樾稳了稳心神。
他们这么早,这么准确无误地敲她的门,定是昨天就发现了她的住处,特意没有打草惊蛇。
没想到谢宝根这次如此冷静。
老头也是要至她于死地。
见她迟迟不开门,外头敲门越发急躁,惊动了四邻。
李掌柜老早见一伙子人不怀好意进了巷子,心下隐隐不安,赶忙叫了罗氏。
罗氏不远不近地跟着,果真那些汉子一直敲着月娘家的门。乡下人有些鲁莽,她也不敢靠近,就立在不远处盯着。这时房东叶氏闻声而出,见自家院子门前来了这么些泥腿子,顿时不高兴了,她这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别锤了,锤坏了你赔啊!”
谢宝根有些怵面相凶悍的叶氏,城里的婆娘他可不敢惹。
领头的铁柱好言好语道:“里面是我们要找的人。”
铁柱是谢柄山钦定的头领,人高马大又黑又壮,那用来绑伍樾的粗麻绳就套在他肩膀上,看起来就像个彪悍的杀猪汉。他站在叶氏面前不免让她有种压迫感。
其实铁柱不过是个老实巴交的种田汉子,但他对谢柄山是言听计从。今天他非要带走伍樾不可。
“月娘,我们知道你在里头,开门跟我们回去,否则大家都难堪就不好了。”
他旁边站着二牛和三癞子。
三癞子是一个游手好闲的懒汉,没少做偷鸡摸狗的事,平时村里的事可没他插手的份,可今个竟被族长安排过来,心下还有点受宠若惊。
“月娘她真犯事了?”罗氏忐忑,“唉,她到底犯什么事了?”
“她犯了族规,逃婚。”谢宝根又冲里头喊,“月娘,你今儿躲不过去了,还是开门跟我回家,我保证跟族长求情,你嫁了我就不用浸猪笼了。”
“什么?”
罗氏和叶氏惊诧得瞪大了眼珠子,她们万万没想到里头的丫头竟如此出格。
“那赶紧把她带走,我这里可不留这样败坏门风的人。”叶氏从门前挪开了身子,对谢宝根道。
这门其实就是个摆设。
铁柱一手伸进门缝里,一手掰着门轴,稍一用力,那门轴就从上下两凹槽里滑了出来。
首先闯进门的是二牛,见到伍樾的时候他眼里满是担忧。小青手里攥着棍子,对他怒目相向。
他不着痕迹地站在离伍樾稍近的地方。
随后谢宝根就进去了,他想上前拽伍樾,却被小青一棍子打在了胳膊上,小青像只受惊的小老虎,冲着进来的族人、坏人一顿乱咬。
“月娘,你已经是我婆娘了,赶紧跟我回去。”
谢宝根一见到伍樾,心里的气就消了一半,心想今天把她带回去后,晚上就好好疼她。
“放屁!”伍樾气得炸了毛,毫无形象地朝他吐了口唾沫,“我就是死也不会回去的。”
除非他们捆着她的尸体回去。
铁柱是个急性子,人就在眼前,绑了回去好交差。他解下肩膀上的粗麻绳,上前道:“月娘,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咱就不绑,你要是不从,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不会回去的,你们都不是好人,凭什么他一句话我就要嫁给这个下三滥的东西。”伍樾指着铁柱道,“孰是孰非你看不出来吗?”
铁柱听不来什么道理,她犯了族规,就得回去接受罚。
见她不从,他皱了皱眉,朝二牛和三癞子打了个拿人的手势。
二牛没动,可三癞子倒是积极,他盯着伍樾有些失神,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小寡妇这般水灵,怪不得谢宝根费了老劲想要她。他先挨了小青一棍子,却毫不在意,而是笑眯眯对着伍樾道:“月娘,你跟我们回去,哥给你求情,族长不会为难你的。”
他这般明目张胆地戏谑,伍樾毫不客气,端着木棒打在他身上。
小青更是愤恨,挥起棍棒朝三癞子的两侧猛击。
那三癞子受她俩左右夹击,已然没了耐心,双臂毫不留情地夹紧她俩的木棍。伍樾没撑多久就倒戈了,而小青手里的可没那么容易夺走,他只得扔了伍樾的棍子,双手合力拉扯小青的棍子一端。小青最近吃得饱,又稍加锻炼,力气不比三癞子小,但她毕竟是个稚嫩的孩子,哪有三癞子那般狠辣。
铁柱趁机上前,将绳子套在小青身上,他本不想绑小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