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相处。”
这样的客套话显然不是小南真正想说的。鼬微微皱眉,极不走心地嗯了一声。他寻思着眼前的对话应该是结束了,便转过身,打算往回去的方向迈步。
而刚没走出几步,他却听到小南的声音浅浅地从身后传来——
“未来的事谁都无法断定,在那之前,即使得到的幸福只是片刻,也不是什么坏事。”
鼬停下脚步,意外地回头看她。天色在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沉闷的乌云将他们笼罩,小南紫色的头发被蒙上了一层阴郁的深灰,几乎与晦暗的街角融于一体,唯独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比往常还要明亮。
在雨水落下之前,鼬听到她问——
“我可以将流月托付给你吗?”
*
鬼鲛此刻有些后悔。
虽然他的确有话要对流月说,但他却没想到,在被流月几乎零热情地请进公寓后,迎接他的不是一杯热茶,而是一片狼藉的厨房。
“你这是在捣鼓些什么?”
“松饼啊,突然就想吃这个。啊,既然鬼鲛你来了,不如帮我打发蛋白吧,打到湿性发泡就可以了。”未等后者发话,流月便直接将放了蛋清的碗和打蛋器塞进了鬼鲛的手中。
鬼鲛:“………”
所以湿性发泡到底是什么?凭什么觉得他会知道啊?
但看着眼前正发着烧的人,鬼鲛觉得在这时摔碗可能不太妥。更何况,鼬先生一会儿就回来了,烂摊子马上就会有人接手。想到这,鬼鲛也就不愿计较,索性打算边搅边聊。
“听说你和鼬先生要组成二人小队执行新的任务。”他很是自然地开启了话题,“可不要和以前一样总是给他添麻烦。”
“我——”
「哪有」两字竟卡在了喉咙口。流月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随即哦了一声,抬头看他:“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鬼鲛忍不住咧嘴一笑:“作为鼬的前搭档,总有资格稍微说说吧?”
“就这么担心我会搞砸任务吗?”
“呵,有鼬先生在,即使带着你这个拖油瓶,任务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流月:“……”
拥有特殊力量的「神之子」,也是叛忍组织「晓」的初代首领,结果在成员眼里变成了一个公认的拖油瓶……好吧,基于以前的确在任务方面毫无输出,还旷组会,遭绑架,乱花钱……种种丑闻让流月一时间反驳不了,她便只好在吃了瘪后冲鬼鲛翻了个白眼——
“那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的是鼬先生的病情。”
鬼鲛话音刚落,原本还想抱怨什么的流月立即就顿住了。她动作僵硬地盯着蓝皮肤的男人半晌,随即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了下去。
“看来你知道。”鬼鲛挑了挑眉。
流月的确知道。但她无法确定鼬的病情是从何时开始的。也许没有这么早、怎么也应该是几年后……这样的想法让她逐渐将这件重要的事情淡忘,直到被鬼鲛提及——
“具体是什么病?严重吗?”她问。
“这我不太清楚……你也知道鼬先生是不会将这种事和别人提及的。”鬼鲛微微叹气,看起来也有些苦恼,“但病的来源应该是眼睛,万花筒写轮眼使用后的副作用越来越糟糕了,就连我也能察觉到。”
流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哪有那么多敌人厉害到要用万花筒写轮眼来解决?你怎么也不阻止一下?”
这时候怨鬼鲛似乎有些不理智,流月话刚脱口而出就后悔了。
可没想到的是,鬼鲛不但没有介意,还紧接着说道:“当然阻止过了,但若是阻止有用的话,我来找你做什么?”
流月一怔。
公寓里霎时安静了下来。墙上的时钟仍在运作,秒针发出的滴答声在流月的耳畔回响。她的脑海空白了许久,只能默默盯着眼双小又圆的鲨鱼眼睛,最后断断续续地问:“所以……你来找我……是因为——”
“是因为我总觉得,能劝得动鼬先生的人可能只有你了。”鬼鲛说道。
似乎还是第一次,流月注意到了鬼鲛与他外表全然相反的,心思柔软细腻的一面。这位喜欢把「削人」挂在嘴边的男人,也会因同伴身体不适而感到苦恼。
流月不由得想起了以前一同在外执行任务时,鬼鲛也会在风雨大作的日子里帮她将衣服后的兜帽戴上,也会在敌人对她抛掷苦无时挡在她身前,也会在她因看到血肉模糊的尸块而面露不适时,边笑边安慰般拍拍她的头……
她将眼前之人重新打量了一遍——本应是拿着大刀的手,此时正毫无怨言地拿着打蛋器搅动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滑稽。流月浅浅地笑了两声,回答:“好啊,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那鼬先生就拜托你了。”
“嗯。”流月点点头,却突然又想到了一件奇怪的事,便问,“这么说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