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出击。
这时,结界外部光芒一闪,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虞岳清击飞了出去。
他连退数步,踉跄倒地,口吐鲜血。
为什么?虞岳清勉强撑起身子,嘴角的血仍未流尽。
他明明已收回了半数元神,按理说不该如此不济。他身负数人修为,失去的半数元神也已归位,为何这般不堪一击?
他到底怎么了?
虞岳清不信自己破不开眼前这道结界。他提剑再战,这一次,他的剑势更为迅猛。然而,仅仅几招之后,他便败下阵来。
虞岳清被结界弹出数丈之远,犹如一片飘零的秋叶,在空中悠荡。在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之时,一只宽大的手掌托住了他的后背。他转过头,试图看清恩人的脸。
“你是?”虞岳清还没来得及看清来者的相貌,便已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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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休怀把自己变成神农后裔的事情如实禀报给了掌门。敬天真人直言,列山与崇天门渊源颇深,素来交好,只要方休怀不介意,他依旧是崇天门弟子,这一点,永不更改。不过,列山如今只剩他一人,从此,他无需固守崇天门,一切以列山为重。
方休怀辞别了掌门,诸位长老以及崇天门一众弟子,离开崇天山,赶往列山。
再次来到列山,方休怀的心境已大不相同。他每走过一个地方都会不禁联想起白瑶,不知她是否也经常在此处留下足迹。他对列山的一草一木竟了若指掌,仿佛在这里生活过几千年。
他打开神农迷境,在神农族人的身旁,雕刻起了一个崭新的雕像。他刻得很慢,每刻一下都要思虑很久,但他下刀极准,因为那个人已被他镌刻在心间,永世不会消磨。
除此之外,他还在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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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么名字?”白影飘在空中,好奇问道。
“有人叫我哑巴,有人叫我怪人,也有人叫我面具人。如果这些你都不喜欢,可以另外为我取一个新名字。”戴面具的黑衣人正握着一根枯树枝,在地上随意乱画。
“我是问你的本名,难道你没有名字?”白影落在地上,低下头,认真盯着眼前之人的脸,试图看穿黑衣人面孔上那张厚重的面具。
“有,但是,我现在还不想说。总有一天,我会说出我的名字。”黑衣人在地上写起了字。
最终,他在地上写了八个字:山岳清朗,河清海晏。
白影凝视着黑衣人的字,表情越来越沉重,最后,竟是轻蔑一笑。
“你呢?也不见你提起自己的名字。”黑衣人问白影。
“我叫……天枭。”白影想了想。
“天枭不是你的族名吗?”黑衣人不解道。
“从我失去族人的那刻起,族名便是我的本名。”
虞岳清醒来时,正飘浮于半空中。
他眼前白茫茫一片,似光非光,似雾非雾,周遭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事物。他的身体似浮于水面,正被什么东西承托着,且有一股舒缓的暖流,正源源不断地向他体内汇集。如果他没猜错,他现在应该正处于一个有疗伤功效的法阵中央。
他努力回想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他强行破界,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时被人救下。救他的人是谁?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虞岳清想要起身,不出所料,除了头之外,他的全身都无法动弹。他想多试几次,不料一股困意袭来,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昏昏沉沉间,居然抬起了手臂。他惯穿的黑衣变成了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袍,身上的佩剑、凌霄木全都不见了。
虞岳清没有费力呼喊,如果那个人想见他,自然会来,如果那个人不想见他,他不如留着力气,养精蓄锐。
他闭上眼,胸中仍剧痛不止。结界对他造成的伤害,应该已经痊愈,如今他身上的痛楚,是一个凭空冒出的离奇内伤。这个伤应该就是导致他破界失败的根本原因。莫非是他仍未完全化解掉身体内的外来法力?应该不是。他现在的感觉,和之前施展移魂转魄之术,缺失半数元神之时极为类似。可如今,禁术已解,他缺少的半数元神已然归位。难道是!师父曾说,他先天元神残缺,有朝一日,可能会有性命之忧。看来,师父所说的那一天已然到来。
虞岳清等的人,姗姗来迟。
此时,法阵已停,虞岳清也恢复了行动能力。他站在地面,不时打量着将他困住的结界。结界外包裹着一层雾气,使他无法判断自己当前所处的位置。
“你很沉得住气。”来人开口道。
“路无归?”虞岳清一听声音,顿时惊诧道。那天在列山,路无归明明是在他眼前自焚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