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陆府大宴
自昨夜与谢璋闹的不欢而快后,苏染冥思苦想,希望从自己所了解的历史中,了解到这桩军马案到底是如何解决的,可亘古河沙,历史太小又太厚,竟然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留下。
周围如果没有投毒,那为何最后军马最中毒而死尼。马都死了,幕后之人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尼。苏染端坐在室内,实在是受不了这一群莺莺燕燕,高门贵女孤立她谈论着胭脂水粉,只好来花园内呼吸下新鲜空气。
“人际交往实在是太累人了。 ”苏染漫无目的的走在花园内,时而低头嗅花,时而原地拔草,略带愁容,别有一番清冷风味。她捧起一把莲蓬,没入假山深处,舒适又惬意。还没走几步,就听到。
“二少爷,夫人罚你跪祠堂,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去,今日是大少爷的生辰,人来人往的,万一被夫人知道你偷跑出来,肯定又得罚你的。”边说边硬拉着男子往后走去。
苏染侧身在假山丛林内,看着两人。男子似乎腿脚不便,身形消弱,颤颤巍巍的与那气壮如牛的妇人争夺着拐杖。苏染不由得觉得这陆府也着实搞笑,怎么二少爷穿的服饰竟比下人都不如。
“张妈,母亲大人现如今应该在前厅招待客人,必定不会得知我偷跑出来的,今日大哥生辰,我就去给他送个礼物就回祠堂跪着。”
可那妇人却绝不退让,“大少爷今日生辰,不知道要收多少名贵珍宝,二少爷你还是别拿你那后院折下的树枝送给大少爷了。”
那妇人见那瘸子始终不肯回去,也不由得生起气来,“二少爷,你就别再害了老奴了,前院不知得多少赏钱,我是倒了霉头才被安排去看守你的,你可别再害我被夫人责罚呀。老奴知道你心里很不服气,同样都是府里少爷,同一日生日,两人竟天差地别。可是怪不得别人,大少爷的母亲可是侯门嫡女,你的母亲只是山里的一个药师。”
“住嘴!”一时间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远处走来一群人,为首的清冷妇人面含怒容打断那老妈子的话。眼神示意隔壁搀扶,脸上带痣的心腹。
那心腹上前,“张妈子,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说话竟然还如此不分轻重。”说完,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过去。
张妈子一改刚才对那瘸子二少爷的轻视与傲慢,跪爬在地,“夫人,老奴知道错了。求求你看在老奴自小服侍您的份上,饶了老奴这一次吧。”
陆夫人轻描淡写,神情疏远的道:“张妈,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机会了。你去庄子里安度余生吧。”说完打算离去,却被那个瘸子一把拉住裙摆。
本就腿脚不便,经过刚才的拉扯早已跌倒在地,可是一众仆人却当完全没有见到一般,没想到这陆家二少爷在家居然如此的不得宠呀。苏染躲在假山内,饶有兴趣的看着。
陆知远匍匐跪在地下,生怕母亲因他的唐突而生气,急忙开口解释道:“母亲大人,请恕儿子唐突,今日是大哥的生辰,我准备了礼物,想送给大哥,这才偷跑了出来。”陆知远急忙从怀着拿出那桃木雕刻的簪子,恭敬的递了上去。
良久沉默,那妇人身旁的心腹瞧见地下跪着许久的陆知远,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夫人。”
陆夫人看着这与那名女子近乎一样的双眼,一时间不由得神情恍惚,厌恶之情油然而生,再瞧见身旁的拐杖,像是想起了什么愤怒之事,但最终克制住自己的怒火,拿起那桃木簪,手上青筋尽起,身体微微颤抖,似乎下一秒便要将手中的发簪利器狠狠的刺入底下之人。
随后略带深意的看了陆知远一样,“既然祠堂都困不住你,那你就跪在这里,跪足2个时辰吧。”说完,便悠然离去。
刚离开假山,陆夫人便忍不住的发抖,将那根发簪插在花盆的泥土内。
烈日当空,见人都走的差不多,苏染从假山深处走了出来,并不理睬跪在地下的那人。径直往前离去,将那插在泥土内的发簪取下,拿回去给陆知远道,“呐,转角花盆里捡到的,看来你送的东西到不了你大哥手里了。”
陆知远看着眼前神情疏远淡漠却又一脸悲悯的女子,像极了自己的母亲,不由得看的入神。
“喂,看什么尼。”
苏染将发簪一丢,刚想走开,却被他拉住衣脚。
陆知远:“姑娘,你叫什么?”
“苏染。叫我阿染即可。”说完,苏染自己不由得一愣,每个人都叫她阿染,可是他们认识的阿染都是王璃,却从没有知道,她是苏染。
“我叫王璃。”
“原来你便是王于野养在建宁城的私生女,王璃。我是陆府的二公子,陆知远。”
“我看你这二公子过的实在是憋屈,如此盛宴,居然被一个奴仆欺辱,主母居然还让你烈日罚跪。”苏染看着眼前一脸良善的男子,本想径直离去,最后转身回来,拿出一直备在身上的糖,递过去道:“生活已经够苦了,要不要吃点糖甜一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