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世时母亲说了无数次。
她缓缓的走进,依依不舍的看着渊满满。
渊满满从手指上取下一个扳指偷偷塞在她手里说“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小丫点了点头被妇人抱走了,她欣喜的看着母亲。谁知道出了院子,母亲就将她给放下了,拖着她雷厉风行的走着。
回到以前的那个家里,妇人用牙齿狠狠地咬着刚刚得来的二十两金子,开心的说“这金子硌的我牙疼”
旁边的屠夫看着小丫身上的衣服顺手就要扯下来“这件衣服卖了也能换不少钱”
小丫努力的挣扎着不让自己的衣服拽下来,只听见母亲说“穿的那么好真以为自己是公主啦,你的命可比咱大渊的公主贱多了,就你还想当公主”
突然房门被踹开,是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八尺壮汉,带着狰狞的面具。
那男人腰里别了一把白森森的四尺长刀,夫妻俩吓得缩至墙角。男人开口问“哪路神仙,来贱庐有何贵干”
那人掏出明晃晃的长刀在夫妻面前晃了晃说“买她的命”说完用刀指着女孩。
女孩吓得抱着桌腿,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个魔鬼一样的面具。
说完从腰间掏出一袋金子扔在桌子上,又从衣服里掏出一包用宣纸包裹着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这是毒药,让她喝下去。”
将药包塞进颤颤巍巍屠夫的手中“最好是今天晚上,别让我等太久”说完扔了一个飞镖扎在屋外的草棚杆子上,那个草棚是女孩睡觉的地方,草棚应声倒下,胳膊粗的杆子被扎成两节。
那人走出门外,纵身一跃消失在黑暮里。
屠夫举着灯查看草棚,惊慌的对妇人说“如果我们不按照他的意思办我们就得死”
屠夫看了眼桌上的一袋东西,扒开来看是金灿灿的元宝。他眼睛瞬间放光了,对妇人说“杀了她,以后我们就衣食无忧了”
女人为难的看着男人“我虽然苛待她,但我没想过她死,毕竟是我身上掉下的肉”
男人厉声道“不杀她我们就得死,收人钱财替人办事”
他将拿包毒药递给妇人,将药泡在水里端给她喝。
小丫直愣愣的盯着母亲,当看到母亲接过那包药的时候叽哇一声哭了,她知道母亲已经做了选择。
她脑子里浮现都是渊满满的话: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她用尽全部力气向外面跑去,被屠夫在门口拦住将她死死的按在凳子上,母亲端着碗缓缓的向她走来,她下巴被屠夫捏着,将药缓缓的灌了进去。
她努力的用舌头顶着药,不让赌药流进喉咙。屠夫见药被她吐出来,将碗递给妇人“再去打点水”
一个小小的生命,躺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脸色发紫,手心里紧紧攥着那枚扳指还伴有一丝余香。
绝望跟欲望再一次调戏了她,身为蜉蝣,宿命凭什么让她波澜壮阔。
月光惶惶照在大地上,黑云消散,如同十八层地狱,寂静而又震耳欲聋。残灯冷夜谧人间,谁能听得见风中的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