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前,桑汐沅行至祖母榻前。久病之身,扶卧枕背。奶奶再三嘱之“此去,务必夺得藏宝图,里面金银器具数不胜数,可解我桑家下世之困。我苦心经营你数十载,愿你不负所望。”又看向外孙叹道“我知辱没了你,但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此去定要讨得姑娘欢心”
桑汐沅跪地叩首,深重诺言必出于行。
公主府
大红灯笼高高挂,毡毯铺地至乾门。诸侯将相齐来贺,都城万家喜相迎。
四位骑着高头大马在公主府外等候姑娘回话。府外人山人海女人居多都想一睹四位公子盛颜,恨自己未曾投的好人家没有这等好命。四位不曾相顾,只静等着,阴霾的脸上看不出表情。旁边一女人眼神聚光在离自己最近的那位公子身上:眉心处有一连串猩红的梵文直至头顶,头光铮亮,听说此人从小在波若寺为俗家弟子受佛法洗礼,宛若弥勒不染世俗(成王之子成玉君)其左面那位,人面桃花,雾鬓云鬟温文尔雅多了一丝的亲和气,双瞳翦水他若一笑便知春深夏浓。(桑汐沅)又其左,此子眉清目秀,不曾生的惊艳但梨颊微涡只此一边就让人看得出绝对的风流倜傥,一袭红衣被微风掀起衣摆内衬似看见一个纵马少年在狂野上桀骜驰骋的画面。(王十安)又其左,此人目光深邃一头银发丰容胜鬋,眉若霜雪睫如素羽,生得也是飘若游云,矫若惊龙。(佑龙飞)
五柳从内房出发捏好时刻,过亭台、高阁、长廊、水池、假山至前厅,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盈至四子前行礼“吉时已到,四姑爷可随我前来”
几人纷纷下马随其后,又过假山、水池、长廊、高阁、至亭台,来到内院人流攒动,四子过毡毯至堂下。渊满满一袭红衣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静立居中,下堂相迎,行礼。侍子端来杯中酒,五人各取一杯,行相拜之礼,遂成。
被五柳牵至房中,四子成席。如坐针毡,相顾无言。
上弦月
四子均已回房,被告知静等姑娘临幸。佑龙飞与其从小相伴的侍卫匣子说“一个女子堪比君王,我竟是那君王后宫待幸之辈,何其可笑,悲哉!”
匣子深知公子所意“公子不必苦闷,世间百态物极必反。日中则昃,月盈则食,天地盈虚,与时消息,而况于人乎?”
突然听到屋外有人敲门,佑龙飞示意匣子去应付。正是渊满满,匣子将她挡在门外说“公主还是去他处吧,公子已经睡下”
渊满满说“今日听五柳说公子才貌非凡,礼成之时不过匆匆数眼,已然难忘于心”说完便冲了进去,床帘后面若隐若现躺着一个人,她轻轻的掀开床帘走了进去。看着微闭双眼的佑龙飞自言自语道“果真不凡,既已下卧,当真无趣,走了”。
匣子见她离开关上房门来到公子榻前拱手说“我拦不住她,没想到她竟是这般无礼之人”
榻上的人微微睁开双眼说“这样最好,权权下的孩子必定飞扬跋扈,不可一世”
渊满满又行至一房前,见其烛灯熄灭。推开房门抹黑前进,突然从房梁上倒挂一人面面相聚,在微光的照耀下面若死灰,一声大叫划破夜空,惊的鸟儿乱飞蝉儿闭鸣。渊满满缩至墙角,神态瑟瑟。突然屋内烛光燃起,一人拿着灯盏走到她面前,面露愧疚之色蹲下来安慰道“我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见说不动她,他拿起脖子上的玉佩说道“你刚看到的光是这个玉佩的微光”渊满满这才缓了缓身子看着他的脸长得干净清秀无比。王十安见她缓过来,将玉佩从脖子上拽下“送给你”说话时一旁脸颊扬起的酒窝甚是惹眼。
渊满满接过玉佩,王十安将她扶起问“你晚上要歇在此处?”渊满满点了点头。王十安突然又将玉佩夺了过来说“那你就别想要这个玉佩”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他抿着嘴抱着左胳膊把玩着玉佩。脸上的酒窝也浮现出来,让人忍不住在那张白嫩细滑的脸上戳上一戳。渊满满伸手要去抢玉佩,王十安将拿着玉佩的手举到头顶,因为身高有限,跳起来也只能够到他的胳膊。见抢不到就耍赖说“你不给我我就不走了”
王十安见鱼儿上钩“那我将玉佩给你,你去别处?”渊满满满心欢喜的答应,拿到玉佩嘟囔着不大不小的声音“我去唬唬他们”王十安看着渊满满离开的身影嘴里碎念道“果真还是一个刚及笄的孩子”
她又来至一房门,敲了门也不进去。只听见门里有人清脆悦耳的声音问“是谁?”
她回复道“渊满满,我要进去了哦,烦请把蜡烛吹灭”屋内人出奇的听话,不同于其他两个。她推开房门乘着月色见榻前坐了一个人,看身形气质也非凡品。鬼祟移步至面前,玉佩佩戴在胸前,玉佩的微光将她可人的脸照的惨淡泛黄。眼前的人并没有被她吓到,而是面不改色的看着她一举一动。
她尴尬的取下玉佩说“我今晚留住这里可好?”那人回复道“公主若愿意,汐没有意见”说话没有表情,他的面部除了看得出长得不俗观察不出任何一丝表情,与其他几个截然不同,她再次正视这个人,此人心机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