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身影缠斗后又快速分离,快到变成两道分崩离析的残影。
在这交手的过程中,阿七发现对方的体术、耐力等方面远在自己之上,而就算她喝醉了,似乎也还保留着“不能看写轮眼”这样的肌肉记忆,自己只靠防御苦苦支撑的话……好像完全没有任何胜算呢。
不敢直视她的写轮眼,就只能依靠别的反光物体——
没有人带护额。
余光里闪过一道折射的光影,阿七的眼眸微微转动,望向了腰间的刀。
凌厉的进攻接踵而至,不给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再一次躲过对方的进攻之后,阿七按照心中制定好的作战计划,侧身卖了个极大的破绽给对方。
纲手姬立刻欺身向前,抬拳直冲脆弱的面门而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阿七捕捉到瞬息莫测的机会,控制影分/身藏于背后的树荫中,自己则拔出腰间长刀,缠绕着钢丝的指尖轻巧一动。
从树间射出的手里剑立刻转移了纲手的视线。
“锵——”
“请看我的眼睛。”刀出鞘的声音中包裹着阿七的嗓音。
金发女人躲过一波波的进攻,不断迫近本体,却在听闻那句话后不由自主地侧过头。
不期然撞进了另一道陷阱。
雪亮的刀身清晰地倒映着影/分身的红眸,深邃得如同一汪寒潭,引人溺毙其中。分/身从茂盛葳蕤的树叶中倒挂而下,落于纲手姬的背后,阿七在两人面前举起的刀刃在此刻成了最好的镜面,催眠的瞳术借用反射光线实施发动。
——纲手姬的进攻戛然而止。
她软趴趴地摔倒在被弄得遍体鳞伤的草地上,开始呼呼大睡。朦胧皎洁的月色从云间轻盈地落下,跌坠在她绯红的脸颊上,如画般安谧又美好。
松一大口气,阿七将刀插.入泥地,靠在树干上阖眸休整。
这一休整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晨曦拂过嫩叶的脉络才终止。她的耳畔响起了女人熟悉的骂骂咧咧:“你这个混.蛋,我喝醉酒了你都不知道把我送回家吗?”
阿七对此充耳不闻。
她懒懒地睁开一只眼,抬起的指尖处悬挂着一只用红绳系住的铃铛,语气不由得有些放纵得意:“看来没有从我手中夺走喔,纲手姬大人……”
然后被纲手姬一拳锤在肩上,“咔擦”一声痛得她眼角闪出泪花。
女人趁机劈手夺过她手中的铃铛,挤眉大笑:“不好意思呢,现在游戏才结束,应该是我赢了才对吧哈哈哈哈哈哈,略略~”
幼稚鬼。
阿七捂着肩吐槽,决定不跟她计较。
缓了缓,她直起腰,勾起嘴角,“那么,您对我的能力是否还满意呢?”
纲手姬一眼望进她眸底,笑起来,“当然满意。”
“只不过,你在大名府待了五年……”她的眉头轻皱,话中意有所指,“我怕你不舍得离开喔。”
阿七诚恳地接过话:“可我在木叶生活了十多年,它是我无法割舍的一部分,更何况,我已经得到了离开大名府,重归木叶的谕令。”
的确不能割舍。
恨意与爱意之间有个很好的平衡点,她厌恶着木叶暗藏的腐朽与虚伪,却也敬重着那些为和平所牺牲的无名英雄,更重要的一点是,她还没完成自己的目标,不可能为了稚姬留在大名府。
因此,即便得到了“准予离开”的许可,她还是希望能够让纲手亲自选择她的能力,更有力地摆脱稚姬对她那种感情的束缚。现屈居于人下,是为了日后更好地立于高位。
谕令的确是稚姬亲笔所书,盖有公章,但纲手姬仍不敢松懈,“这件事,是大名……”
话说到一半,就被阿七打断了。
她第一次对她这么无礼,只说:“不,我谨代表我自己向您举荐——宇智波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