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萤恍然大悟:“原来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那次中日围棋交流赛上,而是你和高永夏的那次北斗杯啊!”
“什、什么?”进藤光不理解她怎么突然说到这个话题,“我那时候见过你?”
时萤的眼睛因为发现一件趣事亮晶晶的,她摇摇头:“没有正式见上面,但大概擦肩而过过。”
“哈?”
正好此时高永夏结束了他的采访,记者们还没有离开,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到台下来到他们身边。
刚刚才在台上嚣张地挑衅完,现在是要上去贴脸吗,有新人记者纠结地举了下相机,不知道这是不是能拍的,带她的前辈一眼看穿她的心思:“虽然看起来水火不容的,但他们关系其实还挺好的哦。”
“诶??”刚刚台上那个针锋相对的样子,实在看不出来啊。
“噢对你是别的频道调过来的所以不了解。”前辈语速慢吞吞的,“这两人认识大约也有个…八/九年了吧,高永夏性子高傲,看不上的人他是一概不搭理的,所以我说他俩关系不差。”
新人记者看着那个高大的男人用手比划了一下面前两人的身高,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年轻的日国九段果然被激怒了,她沉默了一下,关系好吗……
“而且,本就是年轻人,有实力有底气,心高气傲一点也挺好嘛,多有朝气。”前辈又补充了一句,“明天的对局会很精彩哦。”
是吗,她开始期待起来了。
时萤头疼,这两个人又因为晚上吃什么吵起来了,一个要吃烤肉一个要吃拉面,最后矛头指向她,两个人异口同声:“那你说吃什么!”
她能说什么,她当然是只能端水了:“不如这样,我们叫外卖吧,我认识几家好吃的私厨。”
这句话给了两人一个台阶下,他们同意了,时萤还确认了一遍他们的忌口和喜好,免得吃到什么不能吃的影响到第二天的比赛状态,那她可成两国公敌了。
离外卖送来还要一段时间,高永夏又正好被高丽队伍的人叫走了,时萤和进藤光面面相觑,她想了想:“你现在要干嘛?下棋的话需要陪练吗?”
“好啊,我也想再研究一下布局。”两人朝酒店专门布置的研讨室走去,“说起来,你刚刚为什么说在北斗杯见过我?”
“只是大概,大概擦肩而过。”时萤更正,“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那还得说回到时萤的小学时期,算算时间那时她来到日国也有一年多了,02年的时候开办第一届北斗杯中日韩少年团体赛,听闻师兄高永夏也在,时萤便去了现场看棋。
只不过那个时候她的注意力全在高永夏的棋上,并没有注意到进藤光,而且那时进藤也才是个刚入段没多久的新人,没有闯进任何一项大赛,自然引不起太多人的注意。
“你这说法未免也太直白了吧,好令人伤心啊。”进藤光瘪嘴,“那我之后又是怎样入了您的眼的?”
“第十九届的富士通杯。”时萤实话实说,“你第一次的世界冠军。”
“那局棋下得很精彩。”
“啊。”进藤光也想起来了,“我就是靠这个升上九段的。”
每个国家的升段制度不同,但其实也大同小异,华国升段制度改革后给了棋手一条“捷径”,拿下一次世界冠军、或两次世界亚军、或世界团体赛三连胜以上终结比赛就能直升九段;日国也差不多,升九需要拿下世界冠军或者国内头衔战。*
进藤光在棋盘前坐下来:“怪不得你说我们早就见过,不过你说你在日国待了那么久,以前竟然一次都没在棋院见过你。”
“那时我确实不怎么过去,一是年纪小,岩泉爷爷不让我一个人过去,我也不好意思总让他来回奔波,二是因为我住仙台,来回太费时了。”
进藤光认同地点点头:“有道理。”并随手在棋盘上摆了一个开局,就是今天早上那一盘。
对局室里大步走进来一人,径直坐到他们身边,两人都没有抬头。
“我觉得还是这样,”时萤摆了个变化图,“这样到时候对这边的进攻有利。”
“但是你这就落了后手,我会先来这边占大场。”
高永夏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俩人处心积虑地思考怎么对付他,后又拉过一旁空余的棋盘开始摆棋,甚至完全不在意可能被进藤光预料到自己明天的布局。
主要是聊天的话也不知道要用啥语言,一个一国语言拥有者的进藤光,一个半吊子日语的高永夏,和一个半吊子高丽语时萤,三个人凑在一起能平稳地聊过十分钟都能算是三国友好邦交的表现了。
最后还是靠美食堵住他们的嘴,避免了一场外交危机。
时萤:“好吃吧?”
进藤光十分捧场,连连称赞,高永夏虽是没什么话,但是从表现来看也是十分满意的。
高永夏:“你现在倒是不挑嘴了?小时候在棋院可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