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信中的车子开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稳,稳到就连梁诗晴看向车外都忍不住她的困意。
“嘀嘀嘀。”急促的鸣笛声从后方传来,梁诗晴瞬间惊醒。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的眼睛就从后视镜
看向了鸣笛处,只不过那灯光亮的刺眼,让她什么都没看不清。
“嘀嘀嘀。”鸣笛声又响了起来。
怪异感也由此在梁诗晴的心里升腾。
这很不对劲。
因为按照刚才听到的鸣笛声来来算,两车的距离根本算不上远,而且这条路照明条件良好。依照交通守则来说他们现在不该开远光灯。
但他们开了远光灯不说,还一直在鸣笛。梁诗晴习惯性地想要问一下组员,于是她利落地伸手去摸耳朵。只不过摸了空,一瞬间梁诗晴的脑子呆滞了。
她一时忘了因为今晚的测试任务,所有的组员都已经被撤掉。也就是说现在这条路上只有她和贺信中两个人相互依靠。
现在这种情况,梁诗晴只能自己去判断。如果是普通人,梁诗晴实在想不出他们鸣笛和开远光灯的动机;但如果是那些歹徒,那么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有了解释,开远灯是为了逼停他们,而鸣笛则是为了挑衅。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他们没有任何证据。一切还是要试试才能知道。
她想让车子离后车远些看看后车人的态度,但现在换驾驶人明显不现实,于是梁诗晴冷静的对贺信中说:“Wilson,你开快点试试,看能不能远离他们。”
贺信中听话的挂档加速,但后车依旧紧紧的贴了上来并且依旧不断的按着喇叭。
梁诗晴见状快速的拿出手包里的木仓,她一边发着求助信息一边思考着:“他们运气应该没差到这边刚撤了人,那边就派了人来。难不成警局里还有黑警?”
贺信中则是聚精会神的驾驶着车左右穿梭在车流中,他抽空向后视镜看去,那车现在已经被他甩出来一段距离,并且已经关了远光灯。
这说明他的策略不错。
因为在庞大的车流中开远光灯只会让前车的车速变慢进而阻挡自己的行驶速度。所以只要他驾驶着车成功进入车多的地方,那“歹徒”的车就会因为这些而速度变慢。
这样他的计划也就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只要他能顺利且迅速的驾驶着车辆逃出车流,那“歹徒”也不好再追上他们。
只是还没等贺信中进行下一步计划,他忽然发在他左侧的车在一直是在跟着他开车路线行走。
情况越发不妙,因为这说明跟着他们的“歹徒”不止一波。
贺信中眼神幽深的透过玻璃看向旁边的车,然后敲了敲方向盘。还真是巧了,他今天在车库随手挑的车是道奇恶魔。
于是他在看了下仪表盘后双手紧握住方向盘,他对梁诗晴说:“Madam,请检查一下安全带。还有,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请一定要相信我。”
梁诗晴虽然不解,但她没有多问。因为贺信中的现在的声音里充满着自信,这让她不由自主的去相信他。
她快速的检查了一遍安全带对贺信中说:“安全带是ok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开始了。”
在贺信中说话的一瞬间,车子提了速,它像只灵巧的黑豹穿梭在枝繁叶茂的丛林。
由于速度过快,到了暗处后除却尾灯的一抹红色,黑色的车身已经完全隐入了夜色。
梁诗晴被这速度惊得闭上眼。
适应后睁开眼,梁诗晴又看到了贺信中快速地在车流中左右晃动着超越一辆又一辆的车。于是她忍不住一只手抓紧安全带,另一只手则放到她砰砰乱跳的心脏上。
虽然是坐在车里,但梁诗晴却像是听到了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地沥青和汽油的味道。
这一切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坐过警局其他同僚的车,可没有一个开得像贺信中一样。
她暮然想起了她警校同期的一个曾经的车手说过的话:“赛车是勇敢者的游戏,警察也是,所以在结束我的车手生涯接着就报名考试了。”
出了最大的车流后,梁诗晴才偏头看向贺信中。
她才发现贺信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西装外套,并且挽起了衬衫,这让梁诗晴清楚的看到贺信中紧绷着的小臂的肌肉。
虽然他的手不断在操作杆和方向盘之间变换,但看起来却是从容不迫的样子。
甚至在这期间,贺信中还分神的问了她话:“Madam,感觉还好吗?”
梁诗晴点点头,在贺信中的眼光扫向她时她才恍然醒悟,她得说话才行,她将不适感压下去快速张口:“没问题。”
贺信中这才撤回目光。
梁诗晴在贺信中收回目光时突然感到发现他的黑色眼睛里竟然散发着些不易察觉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