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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的门紧闭了很久,或许也没多久,佩妮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二十五号与二十六号将她夹在其中,它们是坚硬的石砖,而她是缝隙中失去厚度的水泥,趁着还没有完全干透,她移动了一下。

“您需要帮助吗?”她叩了叩门。这种感觉很神奇,这是她一个人的家,搬过来之后她就没做过这样的事了,在科克沃斯进莉莉房间前她会这样,不过通常她都没什么耐心。姐姐们总是这样的。

里头暂时没有回应。一点声音也没有,水流声甚至水滴的声音都没有,佩妮几乎贴在了门上,她只能听到她指节不断叩动的响声,她懒得在此刻假装自己是个温柔的女主人。

门是从里面被打开的,她向前趔趄了半步。

这是一个好机会,忽略库兰先生刚被弄脏的衣服,她本可以作势倒在他的怀里,然而她没有选择成为这幕戏的主角,因为她已经完全将他排除在了演职人员的行列之外。他不需要来和她对戏,他应该做在演出结束后为她送上掌声的人,一个能看懂她演出的观众,一个局外人,简单来说,一个朋友。

这个决定很草率,但很多东西都是一瞬间的事。

他出现的时间节点都太巧合,就好像他是一个被特意安排来疏导她烦恼的工具。人不能过度依赖工具,智能的不智能的都不行,佩妮知道,假如真的喜欢上这样的人是很麻烦的,她曾经就摔过跟头。先哲说过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没错,他们说出那么多带有否定字眼的标语是有原因的,真理通常以否定形式存在。

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那一定因为他是个麻瓜。

斯内普认为自己立在一捧玫瑰前的样子很是滑稽,当然了,他代入的是他没来得及洗的长发和可能还沾着雏菊汁液的袖口,这份局促就好像正有一个名叫托马斯的家伙,顶着一头的摩丝,翻着洁白的领口站在他身旁做对照组。事实上库兰的形象落在佩妮眼里是十分和谐的。他很自然地站着,表情虽然稍显紧绷但不反常,反倒是佩妮自己因为那一大团红色而吓了一跳。

“噢不好意思,是这些花堵住了水箱吗?我完全忘了它们,真是抱歉。我只是想让他们先泡一会,您知道吗,鲜花需要这样泡一下再放进花瓶里,不过可能我泡得有点久了。”她一边说一边从门与墙间不大的夹角里钻了进去,她没在意她的裙摆有没有蹭到库兰先生的裤腿,裙摆有自己的意识,不归她管,她现在要管的只有那一大堆花,泡了几个小时,洗手间的黑暗让它们误以为明天就是世界末日,所以才如此尽力地开放,炸裂似的挤在小小的水箱里。

她蹲下来的姿态一定不怎么好看,办公室坐久了会脖子前倾,仰着脑袋的时候后颈会产生丑陋的褶皱,可她还是毫不思索地蹲下了,她的裙子不规则地散开,女主角本应该让它散成一个完美的圆的。

现下她只想快速地拢起那堆大红色,因此伸手后才想到有那么多刺。

“这真的很麻烦不是吗。”斯内普听到佩妮说了这样一句话。

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想,这是佩妮·伊万斯的新把戏吗?她对现有的东西视而不见,人类的通病,他曾经也一样,胸腔内大部分位置都不可能满足,症状一般肤浅地表现在女人的爱情与男人的事业上。伊万斯被他划分在这一刻板印象下。

她喜欢收着下巴,大概是清楚脸的长度与温柔程度成反比,所以她会把下巴藏在围巾里,别人的围巾里,藏在玫瑰里,别人的玫瑰里。当然是别人的,斯内普不会愚蠢到认为这是伊万斯自己购置的生日礼物。她的话说不定会添上信用卡的一半额度去买只新皮夹,即使奢侈品与鲜花一样是消费主义构建出来的泡沫。

库兰应该使用一个无声的漂浮咒,让那些不听话的刺头乖乖移动到花瓶里。不行,那会在地上留下水渍,玫瑰花正得意地挂着水珠。那就再添一个清理一新,用两个简单的咒语就能得到佩妮·伊万斯贬值了的感谢。斯内普选择旁观,他在一场拔河比赛中赢了库兰,虽然这个比赛的举办在某种意义上就说明他已经输了。

假如伊万斯愿意拜托他的话他可能会改变心意,他在等。

他等到了一个麻瓜与他对弈巫师棋。

伊万斯握着一捧花,她的手上套着肥大的塑胶手套,靛蓝色的,与她的裙子和头发都格格不入。

巫师应该不知道这是刷马桶用的手套吧,佩妮眨了眨眼,她留出一秒钟观察库兰先生的神色。他的表情幅度依旧不大,只是眼神有些飘忽,也许是在表达困惑。于是她将那束花提起来,飞也似的塞进了一只玻璃瓶,瓶子还不够大,她只好又从洗手台上捡了个空的洗衣粉盒,桶装洗衣粉,超市打折的优惠装,她怀疑哈利·波特会吃洗衣粉,不然它不会消耗得那么快。

“这是干净的,”她解释道,“之前洗过了。”尖下巴点了两下,分别指洗衣粉桶和手套。

拨弄花枝的时候她正对着镜子,这个镜子在几小时前被她用来整理肩带和腰上的系绳,现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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