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
6月的暖风使很多人如同窗外的蝉一样开始躁动不安,不知是夏日的燥热还是将要分别悲伤的冲击。班级里谈恋爱的人忽如一夜春风来,很多之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开始谈恋爱。
等我回到座位上,我看见简斯年趴在桌子上,缩成一团,漆黑的头发乱糟糟的一团,校服松松垮垮的挂在他的清瘦的身体上,看上去像一个乖乖的小狗。
他在上课时总是一副困乏的样子,一到下课的时间又精神抖擞。
不知是他注意到我的归来,还是心灵感应。他忽然抬头,看到我回来,粲然一笑,招招手,让我走过去。
“你知道”简斯年忽然顿了下,嘴角轻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可怜兮兮地继续说道“一会儿要查作业,你知道吗?”
“知道”我边说着,边朝他点着头,随手拿起放在凳子上的靠枕,倚了上去,从书包里拿出下节课的练习册,递了过去。
“嗯,明白人\"简斯年微微低下了头,伸手接过来习题册,却没有抄答案,只是把体测放到眼底下。
我总觉得他有心事,可是又不敢问,怕说出来,我们之间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被打破。我想说些其他的事,打破这该死的沉寂,却发现我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
抱怨刚刚这节课的数学题太难?说马上就要中考,努力学习?亦或询问他刚刚出去做些什么?或者询问他,下午就开始窜座位了,离开我会不会难过?
我说不出口那样的话,只能也用无声来回应他。
那时的我固执的以为,我们两个就像是一对平行线,再怎么靠近也不会有相交的一天。两个人因为班主任的照顾型排座被分配到一起,又因为班主任的成绩相近型排座而分开。
我和简斯年虽然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实在说不上熟悉,
当我在家中看书学习,简司年在上蹿下跳,成群结伴的四处闲逛;当我听从家中的安排,学习一门乐器的时候,简斯年因为在学校闯祸,被家长强制要求学习;当我和朋友四处逛街,追星的时候,简斯年开始打架喝酒,处对象。
我们两个实在没有任何交往,只是在不断在家长的口中了解的简斯年。
直至今年老师将我们窜到一起,接触才算多了起来。
我自以为是的想着,简斯年或许也不会关心的吧!
不会关心他的同桌是谁,就像简斯年的女朋友在他的面前被人扇巴掌,他依旧是无动于衷,仿佛事不关己,在旁边做个冰冷的看客。
我自私的认为,简斯年就是这样的遗世独立,他身边不缺人,一个走了,下一个指不定更好。
NO2
下午的时候,果然如同简斯年所说,班级成绩前20被分到了一起,其他人四散排座。
我当时坐在位置上,抬头看向神圣的,高出我们一个台阶的讲台,齐肩短发的班主任老师穿着耐克的运动装,她的眼里满满都是精明,算计着我们,也算计着自己。
乌黑的黑板上用雪白的粉笔写满了我们的名字,字字都是漫天白银。
虽然简斯年离开,但是有关他的事却一件件飘向了我的耳朵。
据说简斯年分手又复合,他的女朋友很漂亮,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听说他体育考试当天突发意外,成绩不是很理想,估计考不上重点高中了;听说他最近总是没精打采的,意志消沉;听说……
简斯年依旧是那个同学口中的“简斯年”,可是我总是固执的认为那不是真正的他,可是也没有太多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随着中考的接近,所有的人好似大梦初醒,都开始努力学习,备战中考。
我的周围一直弥漫着硝烟的气息,即使下课也没人愿意出去走走,而是一刻不停的刷着题册,讨论着上课老师讲的难题与重点。
我和温言的大课间出去闲逛的时间被取消,简斯年也不再出去打篮球,终于拿起课本开始看书。
可是时间如同细沙就这样从我的手中悄然溜走,怎么也不够用。我拿起英语书,翻看从前觉得无比长的单词,如今看来也不过是6、7个字母,书的单词表已经被我翻烂,可是总是害怕哪个单词没背牢考试会考。从前无比漫长的英语课,一瞬间也变得短暂起来。
我看着卷子一页页如同雪花般发下,看着黑板的倒计时数字不断地缩小,从三位数到两位数,最后甚至开始了一位数,我的初中即将结束。
NO3
炎热的天气,沉闷的氛围,我越发的烦躁,初中四年的成败在此一举,所有之前的荣耀都如同过往云烟。
九年义务教育就这样开始进入倒计时,原本沉闷的数学习题瞬间也似乎变得简单,物理似乎也没有那么枯燥无味了。
随着中考的日期越来越近,空气中逐渐散开焦灼的气氛,唯一没有任何改变的就是那吊在我头顶的风扇吱嘎吱嘎作响,我总怕它会掉下来掉到我的